枕溪樓頂樓,那間輕易不會開啟的房間如今房門大開。
溪湖學宮宮主莫泰然、溪湖學宮副宮主劉伴農、學宮上師何青青、學宮上師牧之敬、學宮上師葉紅霜、桓仁城主莫浩然以及十聖北冥深淵章南淵七人端坐在內。
加上剛走入的莫瞭然,一共八人。這八人可以說是在整個北冥都數一數二的存在,如今他們八個居然對著劉繼豐虎視眈眈。
“太子殿下,了不起。”章南淵白鬚如雪,目光如電,身子筆挺坐在那裡,如同一杆鋼槍。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如今還躺在自己的房間,據我章家醫師所言,他這次右臂骨折,再加上走火入魔心神不寧,怕是要修養三個月才能養好傷勢平復心神。”
“章叔叔此言差矣,我們只是小輩之間偶有口角,繼豐也沒想到章兄心胸狹隘,居然會心緒不寧走火入魔。”
劉繼豐上來先是大事化小,再是把問題都退給了章執蟲。
章南淵大笑。“你是說我那兒子咎由自取?啊?”
“南淵將軍息怒,如今令郎身體有恙,想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還得根據太子供述來判定。”qqne
桓仁城主莫浩然安撫道,他莫家可不同章家。兵家章家掌管大軍,而他莫家就算執掌一城,也只算是個書香門第,修煉世家。
莫浩然可不希望章南淵在桓仁城中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劉繼豐胸有成竹,因為李梔已經猜到他會有此難,早就和他說過只要如實交代就可以了,只是李梔沒想到章南淵會親自到場。
“罪魁的確可以說是繼豐,我一時糊塗,向師姐胡云胡言亂語。估計章兄對師姐愛慕已久,見我口出狂言,所以想要殺了我。
幸好我隨身帶著身有一龍之力的奴僕,只是我那奴僕不敢全力以赴,以至於被章兄兇殘打傷手臂。
隨後我迫於章兄威勢,想要離開。我那僕從抱著傷殘之軀只說了聲不愧是十聖之子,章兄就勃然色變,突然暴起把我僕從另一條手臂也打殘,現在我那僕從就在樓下醫館。
我當時也是逼於無奈,恰好學宮同窗李梔和師姐張孤桐路過,他們見義勇為,勸說了章兄幾句,不小心暴露了章兄身份,這一下引發群情激憤,我這才逃脫。”
章南淵目光直透劉繼豐,似乎要把他的靈魂都看透。“照你所說,罪魁禍首的確是你,可是為什麼當時你卻說非禮女學子的是犬子?”
“章伯伯,我素來膽小你也是知道的,當時那麼多人,我一時膽怯,說了句謊話而已。”這話不假,以剛才那種情形,如果劉繼豐說實話,那恐怕他也會被群眾圍攻了。
章南淵像是一頭像要吃人的獅子,白髮白鬚噴張。
劉繼豐說得是事實不假,可是在他眼裡,他的關注點卻有所不同。
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兒子被千夫所指,現在還躺著呢!“一句謊話!好一句謊話!太子殿下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那一句謊話,我的兒子受了多大的屈辱!”
劉繼豐眯著眼睛,對章南淵的反應絲毫不意外。章執蟲是他老來得子,這個兒子就是他最寶貴的。
“所以在將軍眼中,他章執蟲的臉面比我劉繼豐的性命重要得多?大將軍您可以去看看我那奴僕傷勢有多重!他可是一龍之力的修士!如果不是他捨命救我,我現在已經死了!大將軍你可真是教子有方!公正不啊!”
章南淵如冷水澆頭,頓時語塞。這可是殺頭大罪!他貴為十聖,可以隨時飛昇,可他章家呢?世人不知,十聖之所以為十聖,就是因為他門背後有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