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碼頭邊站了片刻,然後順著永豐街走著。
“孤桐,你不是說你今天要去尤殿嗎?”李梔突然想到了什麼。
張孤桐看了他一眼。“尤殿又跑不了,晚點去,或者改天再去,又有什麼關係?”
李梔不再說話,只是陪著張孤桐走著。
就這樣走著就好,走到天荒地老,走到鴻蒙大千的盡頭。
可惜美好的事物總是短暫的,他們剛走到夫子廟門口,曾經的人,曾經的事情,似曾相識的重現。
因為張孤桐說她要去尤殿,所以李梔事先和劉繼豐說好下午時分夫子廟見。但有的人,是不會聽話的
“學姐,本太子仰慕你許久,一日不見,如隔七、八、九十個秋啊!”本應該老老實實等在夫子廟的劉繼豐並沒有老老實實,只因他遇到了胡云。
原本已經下決心戒欲一段時間的劉繼豐見到了胡云,那就真的是什麼都忘了。
夫子廟前有四個人,劉繼豐的身邊是精奴,胡云的身邊是章執蟲。
“姓劉的,你再胡言亂語纏著雲兒,信不信我讓你橫屍當場!”章執蟲目光充滿怒火。
誰都知道,章執蟲是為了胡云才來到溪湖學宮。但是胡云究竟是誰?黃字班學生之中並沒有多少人見過胡云。
其實劉繼豐也是直到今天才發現,那晚他偶遇的女子就是胡云。
“你們兩個都好煩。”胡云是一個人出來逛逛的,只不過章執蟲執意跟著她,她也懶得驅趕他。
沒想到胡云恰好來到夫子廟,至於她為什麼到這來,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敢威脅太子?當老子不存在嗎?”精奴目露兇光,像看待一個死人一樣看著章執蟲。
“精奴,把胡云給本太子抓回乾齋!過了今天,本太子可就要禁慾了!”劉繼豐故態復萌,竭斯底裡地嚎叫。
“無恥!黃泉道,戰!”章執蟲拳如槍矛,一往無前。
精奴壓低身影,如一隻野貓,雙爪揮舞出無數虛影。
拳,一往無前,縱然對方是一龍之力的修士,章執蟲也無所畏懼。
章執蟲的黃泉道是章家祖傳技擊,由戰拳、迂腿、陷爪、旌指、滅掌五式,在北冥軍營之中,同樣流傳著戰槍、迂騎、陷鞭、旌劍、滅刀五式戰法。
戰拳,衝鋒破陣,絕不後退半步!
精奴的貓爪扣住章執蟲右手,他想拉住章執蟲,卻反被章執蟲扯得和那拳頭一起奔向劉繼豐!
章執蟲右手如精鐵,拳頭為槍尖。
槍尖處,是劉繼豐。
任憑小貓抓著長槍,長槍依舊在!
貓爪瘋狂,那隻手臂鮮血淋漓,依舊筆直。
貓爪如鉤,鉤不動那一杆長槍,那隻槍尖。
“怎麼可能?”精奴能夠感受到,章執蟲的手臂已經骨折,但是那拳頭,絕不半途而廢!
“給我滾開!”精奴身子向後飛起,然後從天而落,妄圖將那手臂的方向改變。
可惜,就算這條手臂徹底廢掉,也不會停下。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拳那樣簡單,卻那樣無可撼動!
精奴無可奈何,一掌託飛劉繼豐,自己擋在了拳頭前面。
“噗!”精奴左肩出現一個小小血洞,就像是被誰用槍矛紮了個窟窿。
化炁境界的章執蟲,純粹以精血技擊擊傷了一龍之力精奴的左臂!
松花江支流邊,血紅飄灑,落入水中。
夫子廟照壁旁,太子橫飛,墜入塵泥。
“不愧是北冥深淵的兒子,佩服佩服。”身為奴僕,就算被打傷手臂,他精奴又敢多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