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衣之人看李梔久久不語,他也是心生煩躁。“新來的小子,到底看不看?”
李梔笑笑。“不看。”
“不看還不滾!”那黑衣人脾氣屬實不小,李梔只好陪著不是離開暗室。
以他剛進入尤殿的身份,根本沒資格接觸那些有用的東西。
李梔緩緩走到門口,卻見出口另有道路。透過那出口,原本戴在臉上的面具就會消失,人也會隨機出現在城內其他辦事處。
尤殿此舉,是為了保障成員的人身安全。如果從哪個門進就從哪個門出,那成員的身份就會暴露。
而且如果有仇人守在門口,你剛出尤殿,就會遭遇伏擊。
李梔暗道一聲晦氣,這隨機傳送居然把他扔到了桓仁城西邊的鹹魚鋪子。
李梔忍住鹹魚鋪天的腥味,朝著學宮走去。
一路上他在思考,這遼寧尤殿設計院號稱包容萬千,那麼掌管情報的天機堂會不會有根治天漏之人的辦法?
就在李梔剛離開鹹魚鋪子,一個頭發凌亂,衣衫破爛的少年牽著一隻比他還大的大狗,闖進了鹹魚鋪子。
“晦氣!這狗雜種怎麼從這地方出來了?阿黃你能找到他嗎?”
那大狗極通人性地搖搖頭,俯下身子嗚咽了幾聲。
少年一口痰吐到一個魚販攤位,那魚販看到比人還大的大黃狗敢怒不敢言。
“世尊在上,既入西來,親如一家!就算汪兄沒有在暗榜懸賞,灑家也自當盡心竭力幫他報仇!”
李梔並不知道,他現在就已經在暗榜榜上有名。
等他回到學宮,只覺得今天學宮內有點淒涼。學宮學生要麼回家休息,要麼三三倆倆出門閒逛。
恐怕也只有他跑到尤殿逛了一圈就回來的吧。
“孤桐,在學宮嗎?”李梔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拿出了張孤桐的那片天女木蘭。
很快,花瓣上有字,花瓣上有清香。
“嗯。”
“吃飯了嗎?”
“吃了,不過你沒吃的話,我可以當作沒吃。”
李梔的心頭狂跳,他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為什麼,他只知道,每當張孤桐在他身邊,他會很安寧。
“那我在枕溪樓等你吧。”李梔收起了花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天荒地老之後,她來了。
剎那芳華之後,她來了。
他覺得天荒地老,日月交替,心中有些怪她來的遲。
她覺得剎那芳華,彈指一瞬,心中很得意她來的快。
“來了?”
“來了。”
然後呢?又該誰先說?
是尷尬還是謹慎?兩個人互相看著,都不說話。
他看著她的眼睛,在欣賞裡面的星光。
她看著他的眼睛,在感嘆那一片漆黑。
到底是怎樣快樂的人,才能把星光藏在眼裡?
到底是怎樣複雜的人,才能把眼眸沉入黑暗?
“走吧,今天師姐請你吃飯。”張孤桐笑笑,眼裡的光在搖曳。
李梔拍拍腰包,無奈地說。“我的確沒錢了,剛才一時興起去了一趟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