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上呢,她厭惡毛絨玩具,極其討厭,只要一碰到毛絨玩具,她就噁心想吐,六歲的記憶就像夢魘一樣纏著她,陰魂不散。
直至長大了一點,她將男人送給她的毛絨玩具全部扔進垃圾桶裡,而她這樣的行為也解釋的通不是嗎?小孩子玩性大,喜歡的東西也許過了幾天就不喜歡了。
男人對此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她現在喜歡什麼,她說匕首,她要漂亮的匕首,她不要玩具,她要的是可以見血的漂亮匕首。
男人確實很寵她,給她收集了很多有名的匕首,儘管那些腐朽的研究員都覺得不妥。長安一步步的試探著,她想知道男人的底線在哪裡,可試到最後,只有她在自殘和不練習映象術的時候男人會發火,他會把她關進小黑屋,讓她反省。
身為一個金絲雀,她怎麼能對主人發火呢,到了最後,永遠是她屈服,她認錯,表示自己會乖乖的練習,不會再傷害自己。她認了錯,男人就會把她接回來,依舊寵著她,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一個被嬌養的金絲雀,與世隔絕,縱然恨,但卻只能依附著仇人而活,何其諷刺。
閉著眼的長安突然吐了一口血,她自己尚且沒有什麼反應,在旁邊收拾垃圾食品的顏之暮倒嚇了一跳:“丫頭,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傷心。”長安擦了擦血水,幽幽地說道。
顏之暮看著手裡的燒烤味薯片和橙子味的汽水,有些不知所措,把這些垃圾食品扔掉就這麼傷心嗎?難道是他做的太過了?想想長安的身世,在基地裡生活了十年,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也吃不到外面的東西,好像是挺可憐的,現在沉迷這些垃圾食品好像也無可厚非。
顏之暮猶豫了一會對長安說道:“這些吃的我先不扔,不過先說好你不能再暴飲暴食了,以後你每天只有吃一袋零食,汽水一個星期只能喝兩瓶,等你完成訓練的時候可以多吃一袋,不過運動也要加倍。”
長安:“?”這聽起來怎麼像訓狗的?
顏之暮自顧自的說完之後把一大箱零食抱起來,藏到自己的臥室裡了。
長安:“......”啥毛病?說好的不吃就是不吃,她是這麼沒品的人嗎?
夕陽西下,長安盤腿坐在客廳裡,顏之暮站在旁邊,偶爾提點一下。
陽臺對面是厚重的窗簾。
“司警官,為什麼要把家裡所有的窗簾都拉上?”蘇夏問道,她還想站在陽臺上看一會對面的賞金獵人呢。
“安全。”司帥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
“安全嗎?”蘇夏疑惑,“我怎麼感覺我們像是見不得人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司帥筆直地站在客廳裡,身姿挺拔的跟松樹一樣,再看看周圍,精英小隊的幾個隊員全都跟他們的隊長一樣,站姿挺拔。
“司警官,你們這樣不累嗎?”蘇夏問道,“又不是閱兵,你們站這麼標準幹什麼?那邊有沙發,你們坐呀。”
“不用。”
又是冰冷冷的拒絕。
蘇夏不勸了,愛坐不坐,累的又不是她,真是不識好人心。
“誒,小意你要出去嗎?”蘇夏轉頭一看蘇意拎著一個小包。
“嗯,我出去買點東西。”蘇意走到門口被一個隊員攔住了。
看著隊員有點黑的臉龐,蘇意問道:“怎麼,不肯我出去?警官是想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
“安全。”司帥言簡意賅地說道。
“司警官,你還能說點別的嗎?”蘇意平靜地問道。
司帥:“......”
客廳裡詭異的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