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是‘以後’,我自然知道。
不過我不會像之前那麼‘吝嗇’了,就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可以說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也可以說誰都不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嗎?其實你內心應該很清楚的吧,你是被製造出來的。”我壓低了聲音說道。
似乎是被這個現實給震撼到了,他整個人都愣住了,甚至沒有發現我往他那邊挪了幾步。
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怎麼可能是被製造出來的,我有我自己的記憶……”
“那些是你的嗎?”
“可……”
被我這麼一問,他立刻就答不上來了。
他現在這種感覺我也有過,不確定甚至是否定自己所認為的觀點的東西太多太多了,連自己都能給自己否定的一塌糊塗。
繞過了這些辦公隔間,我走到了他的近處停下來,打量著他,說道:“你不用這麼吃驚,我們研究的物件不涉及‘人道主義’這點你應該清楚,所以說你的身體只是有機物合成的,細節方面我們做的很到位了,就連毛孔和汗毛都有。”
“不可能,我……我會流血……”他看似掙紮卻無力地反駁了一句。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身上那些血液只是紅色的液體而已,器官也是製造出來的,不過只在你身體裡加了體腔壓力,因為完全沒有模擬出器官運轉的必要。我們只在你的視覺和大腦感測上下了功夫,當然意識是控制的關鍵。”
“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當然,以你的角度是理解不了,就像我理解不了人類是怎麼被‘製造’出來的一樣。”
“我有心跳,我也有疼痛,你告訴我我是被製造出來的?”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癲狂。
我警惕地看著他,仍舊平淡地說道:“你的骨頭是我們製造出來的,還模擬了骨密度。心跳更簡單了,就不提了。至於疼痛是最麻煩的,感測神經這個東西我們研究了很久……”
他整個人愣住了。
不過,與其說是在給他講解,倒不如說是我在一點點回憶之前的事情,因為剛才說出來的這些東西都是在想要給他講解的時候逐漸想起來的。
這也是一個我回憶自己,認知自己的一個過程,我在心裡嘀咕著,這才想明白。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好像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一直盯著我,十分不解地說道:“那為什麼這裡只有我一個人?”
“在身體塑造上失敗的都被銷毀了,成功的像你這種其實並不多,而且你沒被銷毀應該也是當時發生了意外,至於你為什麼沒有被帶出去,我也想不明白,或許他們根本沒有發現你,讓你逃過了一劫。”我摸著下巴,當時發生的事情我想起來了一些,可關於他的記憶並沒有,可能當時我根本不在他旁邊。
“他們?你說的他們是誰?”
被他這麼一問,我心裡咯噔一下,苦笑著說道:“我的研究被叫停了,精心準備這麼多為了人類做貢獻他們一點都不明白,想要中斷我的研究,後來被發現我還繼續研究著,並且從不法手段獲利來維持研究,就把我這裡給砸了。”
“也就是說你的研究之前是合理的?!”
“當然,當時還有人來檢查。”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終於笑了一下,指著自己說道:“你製造我這種出來就不犯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