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時候,我心裡咯噔一下,緊接著看到大龍站在旁邊,兩個人的位置跟李叔和那個跟殷夏十分相似的女人相同。
大龍和寧靜結婚了,我是知道的,我參加了他們兩個的婚禮,還給他們當了伴郎,這也算是我的一份祝福。
可現在我就有些弄不懂了,大龍和寧靜是一家人,那麼李叔和那個女人也應該是一家人,如果那女人跟殷夏有什麼聯系的話,這當中的關系似乎有些亂……
不知道我的腦子是怎麼了,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就在心裡十分確定那個女人就是殷夏的母親,還想起了‘婉清’兩個字。
婉清……
挺好聽的名字,也聽有詩意。
我心裡嘀咕著,就退到了剛才的房間門口,看著那個跟殷夏十分相似的女人,在心裡默默唸著那兩個字。
沒念幾遍,我感覺名字跟臉就對上號了,確定這個女人就叫婉清。
殷夏應該是隨她母親的姓氏,所以這個女人就叫……
殷婉清。
對,就是這個名字,在心裡念出來的時候我可以很篤定就是這個名字,絕對錯不了。
等我回過頭來在看大龍的時候,就感覺現在這個假人,特別像是大龍愣神發呆時候的狀態,真想一下子把他給叫醒。
或許是因為熟悉吧,我直接拍了拍這個假人的臉,沒有絲毫的反應。
然後我就把視線移到了寧靜身上,其實在剛才我就特別想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一直在自我剋制著。
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現在這個假人的狀態,跟我在海底隧道中看到漂浮在海水裡的那條腿,簡直一模一樣!
沒有別的意思,我撩開了寧靜的裙底,看著她那條腿,一瞬間就想起來了上次時候看到的,被李智他們幾個擋在身後的那條腿。
就好像是在海洋公園裡,有人把我面前這個寧靜的假人給肢解了一樣。
可這念頭冒出來,我就一陣後怕。
我知道在海洋公園裡寧靜確實是不見了,可被肢解的肯定不是假人,但如果是真的寧靜的話,怎麼可能連肢解的截面都沒有,反而是光滑的。
何況我看到的那條腿,不管是不是同一條,面板仍舊紅潤,就像是從身體上分離出來,還在繼續保持這原樣似的。
這麼長時間沒有看到寧靜,難不成她真的被肢解了?
雖然出遊是小田的意見,但來海洋公園也是在琳的提議下,我點頭答應下來的,大龍他們跟著來這裡,不過是因為當時把琳當成了我的女朋友,給我面子而已。
歸根到底,這個責任應該是由我來負的。
‘不要對過去負責。’
我突然想到了在殷夏筆記本上看到的那一行字,就好像是我對我自己說的一樣,可過去犯過的錯,真的不負責嗎?
不行,我要對現在負責,不管如何,我要先找到寧靜,給大龍一個交代。
哎——
這麼長時間連個線索都沒有,就看到一條腿,上哪去找啊,我嘆了口氣。
我覺得我沒有臉去直視著面前這個假的寧靜,就緩緩關上了門,卻忽然感覺一股力道抵住了門,而且從門後面伸出了一隻手。
我抽了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隻手,而此刻我面前的門,就好像是棺材的蓋子一樣,死不瞑目的人不肯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