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慎長出一口氣,像是要將過去幾十年的鬱氣全部吐出來。
心情激動的雲慎,在這一刻突然冷靜下來,“對,我們是父女。一會,我要給你媽媽打電話。她知道後,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你媽媽回來之前,雲深,我們父女兩人能先見個面嗎?”
雲深站在走廊上,望著窗戶外面的秋色,說道:“我們有必要見面嗎?”
“雲深,我是你爸爸。”
雲深嘲諷一笑,“聽說當年丟掉我的人,就是你。”
這句話猶如一把尖刀,狠狠戳進雲慎的心口。
雲慎痛不欲生,感覺半邊身子麻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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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慎痛苦地說道:“對不起!”
“這話你該對牧女士說。”
雲深的語氣很輕,不帶半點感情。
這才是讓人最痛苦的地方。
雲慎突然發現,找回女兒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還要面對許許多多的問題。
每一件都不會比找回女兒這件事輕鬆。
“雲深,你恨我嗎?”
雲深沉默了許久,雲慎則一直提心吊膽。
最後,雲深輕聲說道:“恨你嗎?我也不知道。恨一個人,總得有強烈的感情波動。而我對你,並無感情,自然也就談不上恨。”
真正該恨的人是高荷花。只可惜,高荷花活著的時候見不到今天,死了也見不到。
如果高荷花一直活著,活到現在,雲家能找到她嗎?只怕這個時候,高荷花早就被高家當做搖錢樹,賣給了別人做老婆。
高荷花一輩子都得不到尊重,得不到關心。一輩子累死累活,做牛做馬,也得不到一句好話。她的人生如此悲劇,雲家會稀罕找回這樣一個女兒嗎?
如果雲家知道高荷花已經嫁人生子,人生已經註定,還會認她嗎?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錢,雲家不在乎。
但是雲家在乎面子。
認回一個從小沒有讀書,一輩子在山溝溝裡面打轉的女兒,是有點沒面子。
雲深想到這裡,替高荷花感到不值。
所以高荷花有資格恨當初把她弄丟的人。
雲慎神情痛苦,語氣沉重,“雲深,你該恨我。”
“雲先生,事情不用那麼複雜。”
聽到雲深叫他雲先生,雲慎心裡頭很不是滋味。
雲慎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雲深,能叫我一聲爸爸嗎?”
抱歉,她叫不出口。雲先生就別為難她。
雲慎嘆氣。
雲慎說道:“你的名字本該叫雲詞,這是我和你媽媽一起想的。”
雲詞?
雲深說道:“我還是叫雲深。”
“都依你。”雲慎搓了一把臉,又試著說道:“雲深,你能和我說說,那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嗎?當初你丟了,我們發動了所有的關係去找你,一直沒找到。你去了哪裡?”
雲深言簡意賅,“被人販子賣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