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
秦老爺子示意雲深坐下說話。
“小云大夫,將秦潛中毒的事情同這個腦子不清楚的人說說。”
秦老爺子指著秦宿,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秦宿臉色僵硬,“老頭子,我是你親兒子。”
秦老爺子哼了一聲,“你要不是我親兒子,早八百年前,我就一槍崩了你。”
秦宿沒話說了,乾脆在秦老爺子的身邊坐下。
秦老爺子嫌棄地瞥了眼秦宿,不過沒有將人趕走。
看著這一幕,雲深嘴角微微揚起。
“小云大夫,不要光顧著看戲。先說說秦潛的情況。我知道你之前有所保留。現在這裡沒有外人,你可以將你的猜測全部說出來。”
秦老爺子一雙歷經滄桑的眼睛,早已經看透了一切。
雲深在秦老爺子的對面坐下,然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老爺子,我從不做猜測。”
秦老爺子聞言,卻笑了起來。秦宿不明就裡。
秦老爺子直接說道:“那就說說你的判斷。不要跟我說,你從不下判斷這種鬼話。”
雲深噎住。自己的小把戲,在秦老爺子面前完全是白費功夫,真是浪費表情。
雲深偷偷瞥了眼秦宿,然後遲疑地說道:“歸鄉極其稀少,生長環境非常苛刻,就算是一輩子生活在山裡的山民也未必認識歸鄉。歸鄉的果實屬於劇毒,採摘需要非常小心,絕不可能被誤認為堅果。而且同秦少一起出任務的人那麼多,只有秦少一人中毒。很明顯,秦少中毒是人為。”
雲深說到這裡,不肯繼續說下去。她只負責診斷,剩下的事情歸秦家負責。
秦宿聽完雲深的話,頓時渾身繃緊。
秦老爺子瞥了眼秦宿,“那麼緊張做什麼?我就不信,你之前沒考慮過這種情況。”
秦宿緊皺眉頭,“爸,這不一樣。之前只是懷疑,現在是確定。”
“哼!既然已經確定秦潛是中毒,你打算怎麼辦?”秦老爺子怒問秦宿。
秦宿板著臉說道:“徹查此事。”
秦老爺子卻沉默下來。
秦宿的五官非常硬朗,板著臉的時候,氣勢十足。膽小的人見了只怕會打哆嗦。
秦宿盯著雲深,“小云大夫,照你說歸鄉如此罕見,一般人不可能擁有歸鄉。那依著你的意思,給秦潛下毒的會是什麼人?莫非也是你們隱世門派的傳人?”
雲深低頭,掩蓋住眼中的嘲諷之色。
之後,雲深抬起頭看著秦宿,面目平靜地說道:“秦將軍對隱世門派似乎有很深的成見。”
秦宿冷哼一聲,強硬地說道:“一群無法無天的人,就該全部抓起來關到監獄裡去。”
雲深笑了起來,毫不掩飾眼中的輕蔑之色,“秦將軍要不要叫人將我抓起來,然後坐等你兒子死在病床上。”
“放肆!”秦宿呵斥雲深。
當人們先入為主的認為某個人不好,不管這個人如何努力,如何優秀,人們都會視而不見,只會記住這個人讓人討厭的地方。
秦宿對雲深的態度,差不多就是這樣。
秦宿先入為主,認定雲深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還是個災星。即便雲深證明了自己的醫術,秦宿對雲深依舊抱有成見。進而對雲深所在的隱世門派,都抱有敵意。
雲深不懼秦宿,直面滿臉怒容的秦宿,“秦將軍,請容我放肆一回。隱世門派裡有好人壞人,普通人群裡也有好人壞人。別因為你的偏見,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小心下次秦家有人受傷,沒人給你們治。”
“你這是有恃無恐。”秦宿對雲深怒目而視。
雲深低頭,輕聲一笑,“秦將軍,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我對你們秦家無所求,你別把我和那些攀附權貴的人混為一談。”
所以別再對她橫眉豎眼。秦家任何人都沒資格對她挑三揀四,橫眉豎眼。她不欠秦家一分錢,也不指望靠著秦家吃飯。所以請收起你們高高早上的態度,本姑娘自己就是豪門,不稀罕你們秦家。
秦宿狐疑地盯著雲深,“你和秦潛不是在談戀愛?”
雲深詫異,差點驚掉下巴。秦宿怎麼會誤會她和秦潛是情侶關係?難怪秦宿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各種看不順眼,莫非癥結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