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匯出陰氣後，直接讓陰氣灌輸入黑霧內。
忽然，那團黑霧停住了，重新幻化出一個人形。
還是那張和古天師相仿的臉。
於曉扯出自己書桌下的椅子，坐下，不緊不慢問：“想起來了？”
大量陰氣供給這只鬼，想必是恢複了它自己的記憶了。
那隻鬼不吭聲，就是臉色有些不太好。
它看上去更加像於曉在顧盛家見到的古天師了。
於曉有條不紊地拿出自己書包裡的試卷，參考書，糾錯本，一邊問：“能說一說為什麼來找我嗎？”
那隻鬼恢複了生前記憶，也恢複了它本身的儀態。
它彬彬有禮地向於曉問好，並稱呼於曉為於天師。
於曉對這個稱呼沒有反對，她點點頭。
那鬼道：“於天師，我有一個雙胞胎弟弟，也就是您今天見到的那個和我長相相仿的人。”
在這只自稱古天師雙胞胎哥哥的鬼的描述下，古天師，本名古坤，是個目前正在被蒙騙的可憐孩子。
古坤的哥哥，古乾，也就是這只鬼，死時不過是二十出頭，被一個認識的老奶奶所害。
“那個老婆子會法術，年輕時用法術害了人，被我們那一塊的人排斥畏懼。我和我弟弟看她一個老人家住的地方窄小破爛，平時行動不便，還要帶一個孫女，就偶爾會主動上門替她幫一點忙。哪裡知這老婆子心腸歹毒，為了給她那孫女續命，把我當成了她孫女的替死鬼。”
古乾一隻鬼說到這裡，怨氣沖天，又是黑霧翻滾，房間裡連著空氣都降了幾度。
於曉道：“還有呢？你的來意？”
於曉平淡的說話方式，令古乾認為這位天師定是一位法力高深之輩，不是它能造次的。
它立即收斂了自己的異狀。
“我想請您幫幫我弟弟，戳穿那個女人的真面目。我弟弟身上有很多法寶的，到時候於天師您看中哪個就拿哪個，隨您挑。”
古乾有點侷促地解釋，道：“我變成這樣子後，看過天師你們收取鬼，我身上沒有你們需要的靈氣。只要天師您能戳穿一下那個女人的真面目，我弟弟的法寶隨您挑。”
原來是一隻窮鬼。
於曉心裡早就有點數，這只鬼是要靠她提供的陰氣才能恢複的神志，看得出它不是厲鬼，就是執念未消的鬼魂罷了。
這只鬼它的執念不是那種血海深仇，非報不可的仇恨，而死對於自家弟弟為女人所蒙騙的不甘。
等待它的執念消去，馬上就能轉世投胎。
它身上所攜帶的靈氣，也不足以引起天師的注意。
怪不得古天師一直沒有發現自己的親哥哥的鬼魂在他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於曉心中所想。
古乾苦澀道：“於天師，那個女人您今天也見到了吧？就是我弟弟他現在的助手之一。那個老婆子害了我後，我弟弟和我有心靈感應，知道我是被人害死的。他那個時候還不懂法術，為了查我的死因，求到了老婆子那裡去。”
“那老婆子騙我弟弟說我已經轉世，我那時就在他們的身邊，我……”
古乾吞吞吐吐。
於曉為他接上，道：“你殺了那老婆子？”
古乾道：“沒錯，我殺了她。但是沒想到，她居然臨死前將她的孫女擺脫我弟弟照顧。就是因為那個女人在，我根本沒辦法接近我弟弟。”
古乾的話語裡透露出的是不甘。
原來如此，於曉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