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區門口要分別的時候,何小薇忽然問白澤華夏軍官學院是不是也在天京市,看白澤茫然點頭,何小薇才揚起嘴角說了句哦,眼睛眨啊眨的,欲言又止的和白澤告了別。
同在夢圓小區,何小薇家在a區,白澤家住在b區,a區在左,b區在右。白澤呆呆的看著何小薇揹著手深一腳淺一腳慢慢往家走的背影,覺的他這種虛偽的人真的是有點配不上她。
白澤知道何小薇話裡的意思,京華大學也在天京市,他們未來可以在一個城市打拼,可是那又有什麼用?
姜教授說他們是為國家效力的,又屬於什麼道院之類的聽不懂的話。對於他們說的話,白澤也是存了大半的懷疑,這其中甚至還關乎他那十幾年都沒訊息的老媽,白澤也不是什麼傻蛋,從交談的言語中就知道他們總是在旁敲側擊的問他老媽的訊息,他知道個鬼啊。
白澤覺的他陷入了一場不好的漩渦中,怎麼會這麼巧呢,目睹了一場殺人案,元兇背後的勢力卻是國家,而幫兇竟然認識他的失蹤的老媽!!
他老媽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
回家的時候剛好是飯點,一向不怎麼喜歡他的舅舅舅媽竟也來了,看他回來各種反常的噓寒問暖,說是為白家爭光之類的。菜已上桌,姥爺這次又開了酒,反正就是各種喝喝喝,白澤卻沒什麼心思應付,舅舅舅媽問一句,他答一句。
“白澤啊,聽說你今天去參加名校的招生組了,有沒有哪家名校看上你啊,簽了意向書沒有啊?“舅媽問。
“沒有。”白澤誠實的搖搖頭。
“沒關系,你這個分數也確實是比下有餘,比上不足,我家有個親戚在江南農業大學,可以走關系把你送進去,可以選個熱門的農業機械維修也不錯……”舅媽看白澤搖頭,頓時裝好意的開始給白澤建議了。
“上什麼農大,瞎攪和,還機械維修,維修拖拉機嗎?我覺得上一些好點的師範就好了,出來包分配工作,就到一中教書,為人師表多好,還離家近。”姥爺把桌子一拍,很明顯看出了舅媽的不懷好意,橫了她一眼。
舅媽臉瘦長,顴骨突出,按面相來說比較刻薄,脾氣也大,嘴巴比較厲害。舅舅屬於那種胖胖的身段,挺著個大肚子,在家也是個妻管嚴,屬於好吃懶做的那種,但為人比較雞賊。
舅舅喝了一杯老白幹,此時也是插話:“爸,都什麼年代了,您還以為教師是鐵飯碗呢,工資那麼低,還不如跟著您殺豬呢。”
“去去去,你懂什麼,好歹也是體制內的,福利不錯,跟我殺豬多沒出息,還不如去當兵呢……”
“對對對,可以考軍校嘛。”
幾人說的滔滔不絕,白澤身為當事人卻是一句話都插不上,就趴在桌子上悶頭吃飯,在華夏,父母長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道德綁架,以為你好為由,各種想決定你的人生走向,你要是一反對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吐沫都能淹死你。
白澤本來就有點心煩,現在被他們吵的都有點腦仁疼了,快速的扒了一碗飯,擱下筷子,嘆了口氣道:“別吵了,我被華夏軍官學院錄取了,走提前批次,是特招。我吃飽了,舅舅舅媽慢吃。”
“華夏軍官學院?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舅舅抓了抓頭,嘀咕著說。
“你懂什麼,那是名校啊,唉,別走啊,和舅舅舅媽說說是怎麼回事啊,這孩子。”舅媽有些震驚,急切想問,白澤卻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還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沒事,他平時也這樣。”姥爺笑了笑,但舉起的酒杯卻是在手中停頓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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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起來,小時候舅舅還是很疼白澤的,但自從舅舅結婚起,一切就變了,一開始的緣由是房子之類的問題。
姥爺心疼白澤沒有父親,老孃又消失了這麼多年,也不知是死是活,所以明確表示這房子以後就給白澤結婚用,而且還把白家的傳家寶龍縛玉)給了白澤,這是姥爺對白澤的厚望,同時也是姥爺和舅舅一直面和心不和的導火索。在華夏,房價這些年一直在飆升,姥爺這套房子足足有兩百平米,地段也不錯,值的錢可是夠一般人奮鬥大半輩子了。
白澤的確沒有父母,留房子給他,舅舅舅媽不爽也不好說什麼,這個可以忍。但家傳的龍縛玉給白澤這一點到現在都一直還在吵,當初舅媽生了個男孩,舅舅為了這塊玉差點把桌子給拍翻了。秦朝時的古玉現在根本就是無價之寶,而且按傳男不傳女的規矩,應該是舅舅家這一系傳下去的,而且天知道白澤的父親是誰,根本就不該姓白的,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這些年每次回來都會來要白澤脖子上掛的這塊玉,各種無止境的爭吵,所以白澤看到他們就有點煩,果然在白澤進房間沒多久,外面又是開始吵了起來。
白澤把這些歸根於俗人的戰爭,在華夏的普通家庭裡大半的人都揹著房貸,上有老下有小,然後因為這些壓力,男人們絲毫不敢冒險,從背上房貸的那天起,就等於把自己的下半輩子定死了,永無翻身之日的庸庸碌碌的過完一生。
姥爺封建,從很早的時候就請人給白澤算過命,批過八字,算命的瞎子說白澤是背父而生,又屬虎,典型的孤金之命,只要經過磨礪,遇到機會定能大富大貴,所以姥爺對白澤一直寄望很高。
傳家寶這件事,白澤其實不是很在意,他想給舅舅算了,畢竟是一家人。但是姥爺卻說舅舅好吃懶做,哪天混的不好了肯定會把玉賣了,說到底姥爺還是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