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將領。
“如今朝堂之上,佛道亂舞,文臣把持權柄,肆意妄為,如今君上有意收複關外,首要剪除的便是你們這些道門忤逆。”
白雲道長說道:“那你們為何便要偏幫太清閣?”
王將軍不屑地說道:“有人意欲獻不死藥,君上發話了留他在身邊聽用,正趕上你們這班聚會,自是如此。
話且說到此處,這裡的人,一個不留,全殺了。”
“哦,王將軍好大的威風。”從天邊忽然落下來幾個人影,為首的乃是一位身著金衣的少年道人。
“自十年之前一見,王將軍風采依舊。”那少年說道。
“邪魔!??”王將軍有點駭然地退了幾步。
“哦,十年之前,你們便如此稱呼,如今倒是沒有半點長進。”盛金楠笑意盈盈地說道。
張天師與白雲道長神色有點不自然。
他回過頭說道:“兩位不必介懷,在下不過來還某人一個人情。”
他又對面前的人說道:“如今,鎮外有六萬我教教眾,王將軍,咱們不如來談談如何?”
“亂臣賊子!”
“哦,你可別動這般大氣,若是談不攏,我便拼著這般教子不要,也要將你們這些鐵軍留在此地。”
那王姓儒將臉色陰晴不定,看著面前老神在在的盛金楠。
最後,氣呼呼的一揮手,說道:“撤!”
……
次年的靈山,仙鶴靈鹿正飲水修羽,沒成想,不知從何處竄出來一個一身青碧色道袍的少年人來,頭上的逍遙冠戴得歪歪斜斜,
若不是他抽出手來扶住,恐怕便要被顛簸得跌落下來。
在他身後跟著三三兩兩個道人,如今也顧不上形制,大喊道:“掌門!掌門!長老們都在廣場上候了多時了,你別讓咱們為難啊!”
那沖鋒在前的少年道人,卻是向著一眾師兄弟啐了一口,大聲說道:“你們自個兒去苗疆找老雜毛去!他自己逍遙自在去了!留下一地爛攤子給我收拾!”
說話間,腳步卻不停留,已是躍出了山道,穩穩地落在了石階之上。
隨後,他雙手一抬,從林子的地表,猛地竄出一道水幕,已是攔在了追兵跟前,少年道人這才鬆了一口大氣,頗為得意地對著他們做了個鬼臉。
扭過頭去,想看看,已是近在咫尺的九襄鎮,想著接下來便可天高任鳥飛,便是說不出的快意。
可沒成想,臺階之上,正站著一群目瞪口呆的道人,其中一個少女掩嘴輕笑,似是對這等猴戲,頗有體悟。
……
元嘉十年,自碧水神君沈清為臨危受命,繼任太清閣掌教以來,已有十年。
十年生死之劫,道門凋敝,但也因著朝中晉王與遠在苗疆的龍親王極力周旋,故而尚且留了一線火種。
只是佛門大勢滾滾,京城八百寺,聲勢滔天,已成定局。
原本十大宗門之說,逐漸雲消煙散,就連仰慕權勢至極的神霄派白雲,都解散了宗門,散入終南,不知去向。
四大洞天在此事之後,雨打飄萍,最終也化為不入流的小山門,雖有潛修,但終不如前。
代代受帝王器重的正一玄壇,除了執掌欽天監外,也逐漸退於幕後,
而人多勢眾的天師道卻開始做起了漕運買賣,憑著本事,逐漸合入人群。
反倒是大劫正中的太清閣,一副欣欣向榮的模樣,十年以來,沈約雖是掛名掌門,但手下事務卻是全權委託給了上代代掌門淩明道長。
深居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