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羽劍。”他被那個傷口嚇得又是一個瑟縮。
丹羽道人陸修,成名絕技,便是他那一口千裡之外,可以取人首級的丹羽劍。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手邊的那柄蟒皮寶劍。
“若不是我在你之前來此,我也不由得會想,是不是你這個丹羽的得意門生出手擊殺了授業恩師。
這是丹羽劍造成的傷口,一擊斃命,毫無拖泥帶水,下手之果決,非有十年苦功不可做到。”少年冷冷地說道。
“而丹羽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恐怕出手之人,他分外熟悉。”少年下了斷言,之後,便一言不發。
似是思索起了答案。
“如今當世擅長丹羽劍之人,一個是老雜毛本人;另一個自然是是我。只不過,傳聞之中,老雜毛曾與人印證劍法,
太清閣內,便有好幾個通曉劍法的師叔,丹辰,丹元,等等。而這門劍法草創於先代祖師,傳於掌教師尊,而後又……”
沈約住口不言,只覺得傳承流長而複雜,幾如亂麻,幾乎理不清楚。
“流派之紛雜,幾乎難以定論。”少年說道。
“好在丹羽此次倒是不曾忘帶連心蠱。”少年蠱師一笑,雖是面色悽苦,但終究有了一絲光明。
他伸手一點傷口,從創口處,搖搖晃晃地爬出了一隻為血肉所覆蓋的白胖小蟲。
他的身子被飛劍劈碎了半邊,升起兩根觸須,似是在打著招呼。
“好孩子,好孩子。”少年蠱師伸手點了點那隻蟲子的腦袋,隨後將他收回了懷中。
“這具屍體,留在此處,於你而言,乃是個禍害;而對我則還有用處,我將帶他回苗疆。”少年突然說道。
沈約有些木然地望了他一眼。
“三月之後,務必來苗疆一趟,我有要事要囑託於你。”說著,他忽然吹了個口哨。
一陣巨大的拖地之聲,傳來。
“燭龍。”少年輕聲喚了一句,沈約轉過身去,巨大的陰影遮天蔽日一般。
“百爪遊天。”沈約喃喃道。
不曾想,傳說之中,如此的怪物,居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燭龍是我教神獸,無妨,聽話得很,和小兔子似的。”少年笑著拍了拍一旁黑亮的甲殼。
那巨大無比的蜈蚣,很是受用得扭了扭脖子,隨後在少年的指示下,小心翼翼地伸出無數只節肢,將丹羽老人的屍體,提了起來,好好的抱在懷中。
沈約聽得“小兔子”三個字,眼角沒來由地一個抽筋。
那少年縱身一躍,已是上了蜈蚣的背脊。
“沈約,切莫忘了所託之事,苗疆再會了。”他笑了笑,隨著巨大的震動之聲,緩緩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良久,他掙紮著站起身來,全身已是沾滿了微微凝固的鮮血。
“啊!!!!!”身後卻傳來了一聲驚恐的叫喊聲。
沈約只覺得心中咯噔一聲。
“殺人狂魔,沈清為!!!!”如此此起彼伏的浪潮,不絕於耳。
當有人喊出這句話的伊始,他隱隱約約覺察到自己似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一切都是有所預謀,只是,為何會如此,又是誰,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