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認真地聽了一會兒,驚喜道,“好像沒有哭了。”
“喝口水。”
大哭一場,除了腦仁腫脹外,嗓子也是火燒了一樣腫痛。陶然接過馬克杯,顫抖的手差點沒接穩水杯。
向他袒露她不堪的過往不是她的目的,情緒崩潰的一面很快也被她妥善地收斂好。
“對不起,讓你看到這麼不好的一幕。”
顧淮雲回到原先的沙發上,未置一詞。
“那天晚上,是我騙了你,我其實……其實……”陶然捧著馬克杯,思緒還是一盤散沙,連組織語言都很困難,最後她拋去所有,只對他真心地問道,“我預約了省立醫院的心理醫生,我會努力配合治療,這次我不會再退縮,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哪怕知道自己這樣有點不厚道,就像將劣質的水果強賣給客人,還跟客人說,這水果沒壞,可以吃,但她還是想孤注一擲地試一把。
“你給我一年的時間,不,一年太長,半年也行,就半年,如果我再治不好,我一定離婚,絕對不會賴著你。而且我一分錢也不會跟你要。行嗎,顧淮雲?行嗎?”
兩人之間隔著一張一米多寬的茶几,她巴巴地看著他,乞求他答應她。
但男人似乎老僧入定,兩隻手掌疊加著支在下頜處,修長的十指遮住嘴唇和鼻樑,只露出一雙讓人看不見任何情緒的眼睛,幽幽地看著她。
眼神灼熱又凌厲。
陶然在他的注視下撤回了視線,“沒事,沒事,我知道,什麼時候去民政局和我說一聲就行,反正我也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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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話,一邊還抽空想,江翹翹怎麼還沒回來,快點回來,她也不用這麼尷尬。
“還有,我放在別墅的東西,你幫我收一下讓顧世子帶過來給我就好。”
“還有,你投資廠裡的錢,我會想辦法儘快還你的……”
“陶然。”
“嗯?”陶然語無倫次的話被打斷,茫然地望著男人。
“半年時間要是太短的話,下半輩子我都給你,夠不夠?”
“嗯?”
“你什麼時候好我就等你到好為止。”
陶然傻了,她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顧淮雲接著說道,“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已經叫白忱幫忙聯絡安城最好的心理諮詢師。不是什麼絕症,總能看得好。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別再跟我提什麼離婚的事,聽到了嗎?”
聲音這麼大,她也不是聾的,怎麼會聽不到?
“聽到了應一聲。”男人霸道地命令她。
“嗯,聽到了。”
顧淮雲嘆氣,肩膀也垂落下去,“去開門吧,你朋友應該回來了。”
陶然下意識地轉身去看門,回來了嗎?她怎麼都沒聽到敲門聲。
陶然發怔,顧淮雲只好自己起身,開啟門的瞬間,一直貼在門上兢兢業業聽牆角的江翹翹沒有防備,一個趔趄,差點給他跪下。
顧淮雲:“……”
靠,這麼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