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斯賓終於發覺自己好像把自個兒兄弟說得忒慘了一點,找補道,“我說這些話,你聽聽就好,別往回傳,免得老顧說我話多。”
陶然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我知道,沒事我不會隨意亂說。”
話外音是,有事就不保證說不說了。
臨走前,他言歸正傳,“採舍那個負責人已經辭職了,下一次再來應該不會再刁難你們。”
陶然頓時感到雲開霧散,好話不會先說嗎?非得留到最後。
“好,如果有對我們不滿意的地方,希望你們也能坦誠告知,我們一定竭盡全力提供最好的服裝。”
後來陶然才得知這一切都是因為原先採舍負責人公報私仇。她家裡有親戚也是開服裝廠,而在這之前採舍的員工服裝都是交給她家親戚來做,結果被陶然截走了財路。
遊斯賓走後,江翹翹坐到陶然身邊,拿起茶几上的一塊雪花酥吃,“啥客戶啊,分明就是顧淮雲的掮客,說得那麼悽慘,什麼在醫院裡躺兩天,在他爺爺房門外跪倆小時。”
雪花酥甜得粘牙,江翹翹繼續做陶然的思想工作,“我告訴你,這都是這些渣男的套路。他自己不好意思來,就把他兄弟搬出來當說客,你可別心軟啊,陶小然。”
她不是心軟,她是感到了心疼。
不是她偏袒顧淮雲,有一說一,就她認識的顧淮雲,根本不屑於做這些事。如果今天不是遊斯賓跟她爆這些料,那他估計到死都不會跟她說這些。
而遊斯賓應該也是對他們的事不知情,才會跟她道歉,還苦口婆心地勸她對顧淮雲好。
有些沉默表示預設,而有些沉默則代表著無聲的反抗。江翹翹見陶然沒答應她,急了,“我說你倒是給個話啊,我這說得口乾舌燥的呢。”
陶然不敢輕易惹怒她,茶夾夾了一隻乾淨的茶杯,倒入茶,畢恭畢敬地給人端到面前,“那您喝口茶,潤潤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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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翹翹白了一眼,“老孃的一片苦心都餵了狗了。”
晚上,陶然想去廠子外面的小酒館裡包一桌給胡英接風洗塵,結果被曹仲斷然拒絕。
省吃儉用了一輩子的人,要是看到為了她這樣鋪張浪費,簡直是在折她的壽。
陶然也只能就此作罷,和江翹翹一起回了公寓。
兩人乘坐的是公交車。到站時,剛在站臺上站定,她看見一輛黑色的大奔從對面的馬路駛了出來,右轉向燈閃爍幾下,很快匯入主幹道的車流中,繼而消失在路的盡頭。
“發什麼呆?”江翹翹在陶然面前晃了晃手。
陶然輕鬆一笑,“沒事,走吧。”
到了16樓,陶然取出鑰匙,剛開啟門便撞見廚房的大理石臺上那個保溫桶。
顧世銘正葛優躺在沙發上打遊戲。他身長超過一米八,窩在窄小的兩人座沙發有些憋屈。
陶然的視線從那個保溫桶上一晃而過,彎著腰脫靴子,“什麼時候來的?”
顧世銘和人組隊打boss打得正起勁,簡短回答,“嗯。”
本來是假期,江翹翹被迫著也上了一天班,回來累成了狗,直接癱軟在地墊上,掏出手機,“餓了,你們要吃什麼?”
“幫我隨便也點一份,她的就算了。”
江翹翹微愣,很快反應過來,“哦。”
陶然洗了手,去廚房開啟保溫桶,只一眼,上午被遊斯賓攪騰起來的情緒好不容易被她壓制住,又徹徹底底地翻滾了上來。
耳邊似乎還有他醇厚的嗓音,“這是椰盅燉官燕,很好吃,你吃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