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奔裡,顧淮雲閉眼,一隻手支在扶手上捏著額角。
“頭暈嗎?要不要我去買解酒藥?”季博問道。
顧淮雲沒有睜眼,用低沉沙啞的嗓音說道,“現在還有藥店開著?”
“中山路那邊有,我開過去買。”
“不用了,直接回去吧,別墅裡應該有藥。”
季博開了一點副駕駛室的車窗,讓風透一點進來。
今晚難得的放縱,這個時候顧淮雲才覺察到自己確實有點喝過量了。
別墅的客廳區擺放著別人送來的禮品,夜深人靜時,這些動也不會動的東西給沉寂的別墅襯了幾分落寞的安靜。
顧淮雲邊走邊脫外套,走到廚房,倒下了一杯水。
“我不知道吳媽把解酒藥放哪裡了。”季博一個一個開啟櫃子翻找。
“不用,這點酒睡一覺就好。你也去休息吧,忙了一整天。”
和常平、遊斯賓幾個人不同,他和顧淮雲的關係更像是主子和僕人。雖然顧淮雲從未這麼看過他。
但季博願意在顧淮雲身邊,扮演著這麼一個角色。
在他衛冕全國冠軍失敗後,是顧淮雲親自去機場接機,跟他說,以後跟著我吧。
第一次贏得冠軍時,所有人都將他捧到了天上。第二次失敗了,他也被所有人踩到了泥土裡。
當時他就像一條落水狗,遭人痛打,是顧淮雲將他撈了上來。
浴室裡有浴缸,來了之後陶然沒有泡過一次,都是洗的淋浴。
今晚就她一個人獨守空閨,在橢圓機上又搖出一身汗,陶然擅自決定用浴缸舒舒服服地泡了一次澡。
等到她的手指都蔫得發白了,她才從浴缸裡爬了出來。
擦乾後,尷尬了。
這澡泡得太溜歡,她忘了拿換洗的內衣內褲。
果然,在萬惡的金錢裡很容易迷失的除了方向,還有智商。
陶然套上白色的浴袍,腰帶胡亂紮緊了,就要往衣帽間走去。
“我左手一式太極拳,右手一劍刺身前……”
陶然左手拿著白色內衣,右手拎著她的棉質底褲,哼著感覺挺應景的小調,一個步子沒落穩,差點被眼前的人嚇得三魂從天靈蓋逃走,七魄從腳底下溜去。
“大佬……”陶然想給人當場跪下,“這樣真的很嚇人的好嗎?”
顧淮雲回身,“我怎麼嚇到你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做不做虧心事,她都怕鬼來敲她的門,不行嗎?
陶然抓著手裡的東西,盡心盡力地安撫著被嚇壞了的小心臟,“算了,是我自己嚇自己。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先回來了,”顧淮雲微微眯起眼,打量著人,“你……這是要做什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陶然瞥到被她舉高撐在牆面的文胸,“轟隆”一聲巨響在她的腦海裡炸開,“沒、沒什麼。”
文胸和底褲都被她藏在了身後。
女孩的頭髮被挽起,額頭還有鬢角的碎髮被打溼了,眼裡蒙著一層水光,像搖曳著幾點星光。浴袍過膝,徒留出一截白嫩的小腿,腳趾頭緊張地勾了又放,放了又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