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貨即使已經察覺到身後的危險也沒有收手,他賭上性命將長劍刺向湘南王。而也就在一瞬間,清姬直接從他後背穿到身前,再氣勢萬均地插在湘南王身後的金壁中,離湘南王的腦袋不足半尺距離險險擦過。
劍插金壁的嗡嗚還在殿中回響,假貨身上的大洞噴出一股血霧,他頹然地走到湘南王面前,手裡握著的劍再無力刺下去,不甘地喊了一聲“蒼桐萬歲”,便被噴了一身血的湘南王一腳踹下奏臺。
我一招手,清姬從金壁彈開,在半空中旋轉數圈後落到我手裡,被我收起劍鞘中。
殿中的衛兵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檢查了一下倒下的假貨後,緊張地向湘南王彙報:“已經死了。”
白鏗跪在龍椅旁謝罪,老太監手抖地拿著手絹為湘南王擦拭臉上和身上的血液,群臣都怕得要命,唯有差點被刺殺而死的湘南王盡管一臉怒意,卻仍然能夠保持淡定,即使剛剛假貨的劍尖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也不見他有任何失態的表現,這才是真正的泰山崩於眼前而無畏色的帝王風範。
湘南王喊:“陳庸!”
殿中一個老頭出列,正是進來王宮時,與我和錢坤一起上朝的那個老頭。
他向湘南王低頭道:“老臣在。”
“今天你不用上朝議事,先給朕把這具屍體處理了。朕不管你是把他埋了燒了還是餵狗了,總之要給他應有的下場。處理好之後不用向我彙報,朕不想再聽到這個人的事情。”
“微臣遵命。”
陳庸指揮著衛兵將屍體拖出殿外,後又來了許多衛兵和太監趕忙將殿內的血跡擦拭幹淨。
眾人在忙碌的時候,我仍然為自己剛才殺了人而不時發抖。
之前捅大師兄的時候也是,在月潭鎮捅離煥的時候也是,每次捅了人之後我都怕得要死。平時吹牛還行,可是真的要殺人我比誰都膽小,空氣中的血腥味就足以讓我有種想吐的沖動,假貨的屍體我更是看也不敢看一眼。
老太監給湘南王擦掉部分血跡後,勸道:“陛下,不如今天先退朝,回宮換洗一番吧。”
湘南王擺擺手:“不必了,什麼危險朕沒有見過,不用因為一個小賊而耽誤了國家大事,繼續開朝。”
“可是陛下......”
“開朝。”
“是——”
老太監無奈地叫擦著地板的衛兵和太監都出去,殿中的朝臣自覺地站回兩列,低頭靜候湘南王詣令。
我仍然站在殿中,面對著湘南王。
湘南王盡管有些狼狽,卻還能臉露淡笑,對我說:“禹一,朕現在才這樣叫你,不會怪朕吧?”
我收起失魂的樣子,向湘南王拱手道:“父王聖德明理,豈有可怪責的地方?”
“哼哼。”
他笑得更加明朗,一旁的老太監也牽強地陪笑。
“不錯,雖然長相跟陛相比差了點,但不愧是朕的長子,剛才你於關鍵時刻救了朕一命,做得非常好。”
他要是不提長相問題,我就更開心了。
我裝模作樣地道:“父王過獎。”
“朕必須給你重重的賞賜,你盡管可以大膽提出來,除了這個江山,不知你有什麼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