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淮芳詫異:“那隻古蟒既然如此厲害,怎會輕易與你簽訂主僕契約?”
“我可以替它解除封印,他當然要聽命於我。”
“就這麼簡單?”
蕭黎風捏了捏覃淮芳的鼻子,笑道:“那你要我如何,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嗎?”
覃淮芳開啟蕭黎風亂摸的手,“和我無關嗎?”
蕭黎風咧嘴笑道:“和你又有什麼關系?”
“在這鏡澤大陸,有了力量就有了一切,當一個變強大的機會出現在面前時,沒有人會放棄。”
覃淮芳皺眉不語。
蕭黎風突然期身而上,抱著覃淮芳的肩膀,兩人躺在一張床上。
“你幹什麼?!”覃淮芳推開他。
“我很累啊師父,我們休息吧。”蕭黎風扯了扯覃淮芳的衣袖。
覃淮芳咬牙:“你自己不是有床!”
蕭黎風開始耍無賴:“我走不動了,要不師父抱著我過去。”
覃淮芳真想給他兩耳刮子,讓一個瞎子公主抱,虧他想得出來。
“你要是敢亂動,我就把你踢下去。”
蕭黎風閉著眼睛,聲音很低,彷彿真的很累了。
他啞聲道:“我什麼都不做,師父放心睡吧。”
覃淮芳這才放心躺下。
一夜無夢,第二天清晨覃淮芳睡到自然醒,他輕輕摸了摸身側,入手一片冰涼。
想來,人老早就走了。
沒多久侍婢們魚貫而入,拿著臉盆,手巾,幹淨的衣裳伺候覃淮芳洗漱。若是從前,這些都是蕭黎風和景陽的活兒。
不可抑制的,覃淮芳竟然又回想當年在卿山峰,蕭黎風小小的身板端著很大的洗臉盆,顫顫巍巍的走進縹緲閣。
那時,蕭黎風會仰著一張青澀稚嫩的小臉,滿眼星星的喚他師父。
想不到,一轉眼就過去這麼多年了。
很多人,很多事,早就變了模樣。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說的就是如此罷。
覃淮芳像往常一般,在掐雲山四處亂逛,守衛們早已見怪不怪,而赤練和守山靈不到黃昏,是不會出現的。
他慢吞吞走到後山,一個灰衣人在那裡等他。
他們沒有任何對話,覃淮芳剛剛走過去,灰衣人便抬腳離開了。
就像是,兩人偶然間遇見一般。
半響,覃淮芳路過灰衣人站立的參天巨樹——
枯枝木叉之中,隱藏著一根顏色灰白,散發著凜冽寒光的細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