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西也嘆道:“今天在場的還有幾位國際友人呢,希望不會是一場惹人笑話的鬧劇吧。”
2號廳後臺,劉猛正在履行一位老師的工作。
沒錯,就是老師的工作。
“等到你們上臺的時候,不要緊張,也不要有任何的思想壓力,就跟平時在學校鋼琴室練習時一個樣,明白嗎?”
“嗯。”甘雙雙和高皓都點點頭。
張琦走過來,看了看甘雙雙和高皓一眼,便將劉猛拉到一邊道:“劉猛,這兩個孩子雖然是去年的青鋼賽前兩名,實力要超過一般的鋼琴天才少年,可今天是你第一次獨奏,不能有什麼差池呀。”
劉猛笑道:“張主席,你就放心吧,他們跟我學習了一年,鋼琴演奏水平可比之前強多了。”
“有甘雙雙的事在前,我相信你的教導能力。可是你居然讓他們上去演奏世界十大難曲,對於這兩個孩子來說,就算是排名靠後的兩首也很難呀!”張琦道。
他豁出去老臉,幫劉猛辦這場鋼琴獨奏,可不希望因為劉猛的冒失而出現問題。
劉猛仍舊不為所動,平靜的道:“張主席,據我所知,像付西、秦雲弦他們十四五歲的年紀,都能完整的演奏一首世界難曲了吧?為什麼我的學生就不可以擁有這種能力呢?”
張琦急道:“付西和秦雲弦是鋼琴界數十年難得一見的真正天才,你那兩個學生……”
“他們也是真正的天才!”劉猛搶在張琦前面說道,語氣斬金截鐵。
張琦一時被噎住,盯著劉猛看了會兒正想說什麼時,那邊過來一個工作人員,道:“張主席,劉先生,鋼琴獨奏的時間馬上就到了。”
“我這就上臺去了,張主席你可別對我的學生說什麼啊,一切按我的計劃來。”說完,劉猛笑了笑,在一旁對著鏡子看了看,便遍步履從容的走進了2號廳。
2號廳,當看到燈光變化,一個人影從出現在鋼琴邊時,所有的聽眾都安靜下來——這是在鋼琴家演奏出場時,聽眾所應有的禮貌。
幾束柔和的燈光聚攏在那人影的身上,讓人影的容貌清晰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頓時又出現一些輕微議論聲。
“俞葭,沒想到這人還挺帥呀,而且看著比秦雲弦那家夥有男人味兒的多。”一個長發女生湊到俞葭耳邊道。
俞葭笑了笑,輕聲回道:“是很有男人味兒,就是不知道實力怎麼樣。薩薩姐,你說他第一首會演奏什麼?”
後一句話,俞葭卻是問身邊另一個年齡稍大的女子的。
如果有喜歡鋼琴曲的年輕人在這裡,看到這三位女子肯定會十分的驚喜,因為這三人正是華國最出色的女青年鋼琴家,俞葭、薩薩、張卓。
薩薩身子不動的道:“如果是我,第一首會選擇難度偏中等的曲子,然後難度再逐次下降。將後九首分為三個中場演奏完,最後以‘拉三’結束。”
那邊張卓還要說什麼,薩薩忽然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卻是臺上的人說話了。
“大家好,我是劉猛,非常高興在座的各位能夠來欣賞我的第一次鋼琴獨奏。這次鋼琴獨奏,是我對世界十大難曲的一次挑戰。在座的各位都是鋼琴名家,優秀的鋼琴曲評論者以及相關媒體記者,大多都是我的前輩。所以,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聽到劉猛這番話,下面的聽眾都不禁一笑,有種來到武林大會的感覺。
劉猛沒有管下面人的反應,坐在了鋼琴前,雙手左右拉開,十指如同水一般的流淌過琴鍵,瞬間將這架鋼琴的琴鍵試了一個遍。
“這是……”
“碧流手!”
“試音絕技碧流手!”
當一串幾乎練成一線音符飄蕩出來時,頓時不少聽眾驚撥出聲。
在座的都是懂鋼琴的人,也正因如此,才清楚地瞭解到劉猛剛才的試音手法有多麼難得。據說這種試音絕技,至少是殿堂級的鋼琴大家,比如說付西、秦雲弦這樣的才可能使用的出來,也僅僅是可能而已。
不過,說到底這只是一個證明演奏者技藝不俗的試音手法,水平如何,還得看正式的鋼琴演奏。因此,付西、秦雲弦等人都是不動聲色,保持著殿堂級鋼琴大家應有的淡定從容。
然而,當劉猛十指再次落到琴鍵上,彈奏出屬於首曲的第一個音符時,付西、秦雲弦乃至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都淡定不了了。
“他演奏的第一首曲子竟然是……‘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