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甘成的兒子吧?之前老人生病怎麼一直沒見你露過面?也難怪方婆婆信裡面都不願承認你是她兒子,我說你這人到底有沒有點兒孝心……”
劉猛沒想到這個小護士嘴巴這麼厲害,看完信之後趕緊打斷她,道:“打住!宣告一點,我不是方婆婆的兒子,我是她孫女的老師!”
小護士的話卡在喉嚨裡本就難受,現在知道自己冤枉人了,立馬俏臉漲得通紅。
憋了又憋,小護士終於找到句能說的話,小聲道:“老師跑醫院裡來幹嘛呀。”
“臥槽。”劉猛忍不住朝另一個方向低吐了句髒話,接著才看著小護士道:“方婆婆沒有兒女,沒有親戚朋友,把孫女寄宿在學校,現在週末了,你說我來找她幹嗎?”
被這劉猛這麼一說,小護士反倒厲害起來了,大聲道:“兇什麼兇啊,人家又不知道具體情況!”
“靠!”
信中的內容讓劉猛心情很不好,估計繼續下去會和小護士吵起來,也懶得再解釋,直接走人。
回病房找到兩個女孩,劉猛直接道:“出醫院。”
甘雙雙不吭聲,牽了甘飛飛的手跟在後面。
甘飛飛問道:“劉老師,我爺爺、奶奶呢?”
“回家鄉去了!”劉猛沒好氣的道。
得到和之前一樣的答案,仍舊不懂的甘飛飛委屈得要哭了,但看劉猛明顯處於生氣狀態中,又不敢哭,不由得在後面癟著小嘴低聲道:“家鄉到底在哪兒啊……”
甘成和方婆婆的家鄉在南詔。
南詔省處在華國的西南,那裡到處都是茫茫大山,居住著許許多多的少數民族。甘成和方婆婆便是來自其中的兩個少數民族,關於夫妻兩人的故事狗血而又傳奇。
兩人所在的族落有世仇,兩人相愛不被允許在一起,於是兩人一起逃離茫茫大山,逃離南詔,最終在桃園村定居,生兒育女數十年。
兩人族落的習俗都很看重葉落歸根,所以甘成死後,方婆婆決定送他的骨灰回南詔。
讓劉猛煩惱的是,信中方婆婆不僅交代了離開的緣由,更是將兩個女孩徹底託付給了他,言明,在她回來桃園之前,劉猛就是兩個女孩的正式監護人。
這封信讓劉猛感覺自己徹底被坑了。
先不說他根本不想做兩個女孩的監護人,就說方婆婆,年紀一大把了,剛死了老伴,千裡迢迢的回南詔,回當初逃離的族落。她確定她能夠走回去?又確定她能夠回來?
假如方婆婆回不來的話,這兩個小尾巴豈不是隻能跟著他?
“啊秋!”被坑得很鬱悶的劉猛剛出醫院就開始打噴嚏,不禁嘀咕:“有系統健康光環我不該感冒啊,難道是誰在說我壞話?”
醫院裡有人正在說劉猛的壞話。
“綠沫姐,你不知道,那家夥長得就不像好人。你說我一個女護士,說他兩句,居然跟我吼起來了,真是沒風度。”之前跟劉猛起爭執的小護士一邊打藥水一邊數落劉猛。
小護士旁邊是一個正翻看藥物紀錄的女醫生,年輕的美女醫生。
“不能完全以貌取人。”美女醫生先糾正了小護士的一個觀點,接著就微微一笑道:“蟲蟲,你那張嘴說人家兩句,會起爭執也正常。”
“綠沫姐,你怎麼替外人說話啊?”叫做蟲蟲的護士不願意了。
叫做綠沫的美女醫生又微微一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聽你說的這情況,我倒是替方婆婆兩個孫女擔心了。也不知道你說得很兇惡的那個老師,會怎麼安排她們兩個。”
“是哈,沒爸沒媽,爺爺奶奶也不在身邊,還有個那麼兇的老師,想想就覺得好可憐。”蟲蟲瞬間同情心泛濫,但仍不忘數落劉猛。
但下一刻,這位蟲蟲護士立馬腦洞大開,滿臉八卦的攬住了美女醫生的胳膊,問道:“綠沫姐,你明天要相親吧?需不需要我幫忙把關?”
聽到“相親”兩個字,綠沫臉上的微笑立即僵硬,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道:“放心,我自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