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旭的身影消失在旁邊的宿舍裡後,雲嗔鬆了一口氣,礙事的人走了,自己又能回到三號宿舍的小院中繼續了。
“剛才忙著拍照差點忘了正事”雲嗔右掌按住銀杏樹的樹幹,嘴中小聲地念著一套口訣,口訣念畢,只見雲嗔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怎麼可能,靈珠怎麼不見了!”雲嗔失態地喊道,眼瞼中一雙大眼珠不停地晃動著,片刻後雲嗔似乎明白了什麼,回過頭去看著身後陰氣森森的寢室樓略有失望地喃喃道“被捷足先登了?”
雲嗔戴上耳機調出喜歡的音樂後緩步走進宿舍樓,因為今早學生匆匆搬離宿舍,空蕩蕩的樓道滿地狼藉,雖然現在是初夏,但是房子裡還是讓人覺得寒氣逼人,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和牆壁的縫隙射進了陰暗的宿舍樓,但明媚的陽光還是不能完全覆蓋房屋中的黑暗,整個宿舍樓還是讓人覺得鬼氣森森,雲嗔並未在意這些,哼著小曲,雙腳跟著耳機中音樂的節奏一蹦一跳地緩走到宿舍的天臺。
雙腳站在宿舍樓的天臺正中心,雲嗔仔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雲嗔伸出雙手飛快地在胸前結成一個法印,同時腳下也沒閑著,雙腳按著一定的節奏開始踏起步罡,在手上的法印結成後腳下的步罡也剛好踏完,只見以雲嗔為中心,一個巨大的金色圓環突然出現在房頂上,圓環在樓頂天臺如波紋般迅速展開將整個三號樓宿舍給包裹了起來,這一切轉瞬即逝,下一秒那圓環也瞬間消失無蹤,而雲嗔在天臺閉上眼睛盤腿而坐,半炷香時間後雲嗔睜開雙目嘆了口氣“跑了……”
就在雲嗔正在三號宿舍天臺施法的時候,于丹已經攬著男朋友的手臂來到了女生五號宿舍樓的門口“剛才那個道士不見了,你說他是怎麼進來的啊?”于丹回頭看看過來的道路上,此時空曠的道路上沒有其他人的影子,剛才的道士和那個男生已經不見蹤影。
“誰知道去哪了,不知道學校的門衛是幹什麼吃的,什麼人都放進來”說話的正是于丹的男朋友、學校籃球隊隊長陸成宇。
“剛才跟那道士站在一起的好像是你的前男友張旭,他剛才好像跑回自己寢室了”陸成宇說完斜眼看了看身邊的女友。
“哦”于丹應了一聲後將頭依靠在陸成宇的肩上。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
陸成宇看著身邊的女友溫柔地問道“不說他了,你今天一早搬寢室,現在怎麼樣,都安置好了?”
“恩,我現在跟其他班的女生擠一擠,學校說只要警察把案子破了就讓我們搬回去,但我不想回去,我已經連續幾天做同一個詭異的夢了,我好怕”于丹捋了捋耳邊的秀發將頭依靠在陸成宇的肩上說道
在說到“搬回去”三個字的時候她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連續幾天做同一個恐怖的噩夢,于丹說什麼也不想再回到原來的宿舍了。
“明天是星期六,晚上宿管不會查房,你既然不想在學校住,那明晚我們去外面的旅館睡吧,我陪著你。”陸成宇一臉壞笑地在於丹耳邊小聲說道,尤其是最後四個字更是一個字一個字的故意貼在於丹耳邊重重說道。
“討厭!”于丹瞪了陸成宇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紅暈。
夜晚,張旭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吊在房頂的日光燈,此時的他心裡五味雜陳,他心情不好倒不是因為雲嗔,現在那個叫雲嗔的道士早被他忘到腦子後頭了。
“于丹……”張旭唸叨著今天在回來路上見到的那個女孩的名字
他又想起了一年前那個雨後的下午,學校的籃球場上,無論自己如何哀求,于丹也要堅決同自己分手時那決絕的眼神,還有那個叫陸成宇的拳頭,想到這,張旭不禁摸了摸下巴。
“張旭,來喝兩盅麼,反正明天不上課”同寢室的一名瘦幹室友跑到張旭床邊晃了晃手中的雪花純生,而他身後的小桌子上已經擺放上了幾道小菜,其他兩名室友正在擺放杯子盤子。
借酒澆愁,張旭坐起來同寢室的其他幾個哥們一起喝起酒來,四人邊喝邊侃把酒狂歡,休息時間到了,宿舍的燈也被關閉了,但這絲毫不打擾四人的雅興,點著蠟燭,四人繼續喝著酒侃大山,一會聊這個班的女孩有沒有男朋友,一會聊著那個班的女生怎麼劈腿的,反正有啥聊啥。
“聽說昨晚三號宿舍又一個女生摔死了,這已經是開學來第三個了,都說那宿舍鬧鬼!”剛剛邀請張旭喝酒的瘦幹男生說話的聲調突然變得神神秘秘
“我聽說呀那三號寢室是建在一個小廟的上頭,當年建房的時候挖地基,發現地下有個很小的廟,廟裡也沒有神像神龕,不知道祭祀的是什麼,建築隊二話不說直接把小廟拆了在上面蓋起的三號宿舍,你說是不是跟那小廟有關系。”一名身材肥胖的室友灌了一口啤酒下肚。
“你們別那麼迷信了,封建迷信是要不得滴,要用科學的視角問題,前兩起命案警察不都說是自殺了麼,一個被男朋友甩了,一個給人家做了小三還被強制打胎,現在的女孩心裡素質那麼差,想得極端點很正常的”另外一名戴眼鏡的瘦高男生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
張旭自恃酒量可以,可此時已經醉了五六分,那些過去的往事已經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又觥籌交錯了好一會,宿舍裡的啤酒已經所剩無幾,而四人卻還意猶未盡。
“要不再去學校小賣部買點白的?”瘦幹室友看著周圍的幾人嘿嘿笑道
“沒問題!”其他三人喊道
“哥們兒去買吧,我順便出去透透氣,你們等我一會”張旭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摸出錢包緩步離開了宿舍。
宿管大爺跟張旭已經很熟了,在約定好回來給老頭帶瓶牛欄山後老頭開開心心地開啟了已經上鎖的宿舍大門。
大門一開,涼風迎面吹來,雖然已經進入了夏天,但現在已是午夜兩點,一陣小風吹來讓人覺得氣溫還是有點微涼,張旭漫步在已經空無一人的小道上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月明星稀,通往學生宿舍的小道兩邊,除了張旭他們所在的宿舍還有點昏黃的光點,其他屋子的窗戶都黑洞洞的,彷彿一個個惡魔的眼睛盯著這個半夜行走的男學生。
道路兩旁的數十盞路燈只有三四盞還亮著,因為年久失修僅存的路燈發出“滋滋”的聲音,燈光忽明忽暗,經過涼風的吹拂張旭已經酒醒了七八分,感覺周邊死一般的寂靜,而路邊的燈光昏暗無比,張旭走在昏暗的道路上也不免心虛起來,只好哼著自己喜歡的小曲《nobody》邊走邊壯膽。
又一陣涼風吹來,樹葉的嘩嘩聲在耳邊響起,張旭本能地轉頭過去,只見空無一人的三號宿舍就在身邊,一棵粗大的銀杏樹樹枝在風中不斷揮舞著,有如魔鬼那幹枯的手臂,好似《倩女幽魂》裡的“樹精姥姥”般猙獰。
張旭嚥了嚥唾沫準備快步離開,結果在回頭的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什麼猛地又把頭扭向了三號宿舍,眼中滿是疑惑和驚訝。
一個白色的倩影正在緩緩走進已經空置的三號宿舍,而那個身影看著是那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