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昱知道這人想說什麼，也知道他那措辭是給自己留了個面子。
臉上的羞意加深不少，他縮了縮腦袋，小小聲道：“以前出門的時候，都是有人帶著我的。”
“這我知道。”
天道笑道：“可我也說過，你那些徒弟本來也就是我。所以這麼多年，給你帶路的人一直都是我，你還有什麼可害羞的？”
葉昱眨眨眼。
好像也確實是這道理。
天道見他不語，笑著又湊著腦袋在他臉上蹭了兩下，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天上的清風打在臉上有些微涼，葉昱縮了縮身子，又往身後那溫暖的懷裡靠靠，這一路過去，倒是也挺舒服。
兩人時間掐的正好，待到達皇城的時候，恰好也方才夕陽西下。
門口入城的隊伍排的人還有七八個。
葉昱本來想去跟著一起排排，天道卻扯了他一把，輕輕豎了手指“噓”了一聲，而後隱了氣息，直接從城牆上帶人越了進去。
直到兩人在城中一個樓宇間陰暗的拐角裡落下，葉昱才扯著嘴角，認真道：“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天道挑眉：“他們今天晚上這活動就是祭天，現在天來了，難道還要在門口排隊等著進來嗎？”
葉昱被他這挑不出毛病的說法，鬧得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天道看他一眼，將人一扯，就直直往城中的主路上帶了過去。
葉昱也樂得讓他帶著，兩人並肩行了一會兒，就走到了人群密集的位置。
天道抬手指指前方，給身旁人介紹道：“那邊兒是普通人皇帝和大臣祭天之後的宴會，你想去轉轉嗎？”
“又沒什麼意思。”
葉昱搖頭，目光閃爍看向接道兩旁的店鋪，他說：“這城裡有什麼好吃的不？你看了我這麼多年，我好什麼，你會不知道嗎？”
“自然清楚得很。”
天道應著，也扯著人向城裡的酒樓走了過去。
經過上次的經驗，葉昱知道別人看不見他，因此動作上收劍些許，也盡量沒讓自己顯的像個對空氣說話的瘋子。
也不知該說這不愧是皇城還是什麼，就酒樓裡的菜色看來，也比他們之前去的那家要豐富不少。
還是像以前一樣，葉昱選了個二樓的小間坐了進去。天道在他對面坐下，這一側低頭可以看著一樓大堂，一側靠窗，扭頭就是外邊兒的燈火街市，也挺熱鬧。
這兩人都是能放開了吃的主兒，葉昱想著包裡銀子還夠，便也放心的點了十幾道熱菜，又加了三碟點心。
等點完菜，小二目瞪口呆的走了。
葉昱才曲了手指，在桌上磕了兩下，引著天道的注意力，又開口問道：“你找我來這地方，怕不是單純的為了跟我吃頓飯吧？”
天道搖頭：“當然不是，還為了跟你約會不是？”
葉昱挑眉，隨手從桌上拿了個贈送的小果兒塞進嘴裡。嚼了兩下覺著味道不錯，便又拈了一個，就手直接塞進了天道嘴裡。
後者也不拒絕，跟著葉昱一起嚼了一會兒，待吞進肚中，才閃了閃眼睛，開口輕輕咳了聲道：“其實你猜的沒錯，我確實是有個地方想帶你去去來著。”
葉昱“哦”了一聲：“具體說說？”
天道賣了個關子，搖搖頭道：“你別著急，吃完飯我就帶你過去。不過你做個心理準備，等到時候帶你去了，你可別嚇著就是。”
葉昱吃果子的動作一頓。
瞪大了眼睛看向天道。
後者低頭不語。
可葉昱莫名覺得，對方想帶他去的地方，怕不是什麼驚喜，而可能是驚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