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昱深呼吸了許久,又唸了好久的清心咒。
可看著桌面兒上的那幾卷被他當成什麼穢物一般扔了老遠的書,卻還是忍不住好奇的想去翻著看看。
好在最後毅力取勝。
葉昱讓吳念把書帶走。
順道在人離開的時候,又紅著臉補充了一遍,他需要同性,不要男女。
對於他的這種要求,吳念是直接笑出了聲。
他雖說看不見那書上具體有點兒什麼,但想著“雙|修”二字,猜猜也能明白大略是些什麼東西。
再加上葉昱新提的這個要求……
吳念笑了起來,他說:“師父,你這話如果是跟我那兩個師兄說的,他們可定會認為你是在暗示什麼了。”
葉昱面上一僵。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那原本就紅意未褪的面頰再次漲的通紅。視線一錯,他抬手摸了摸鼻尖,一邊實話實說嘟囔了聲道:“所以我這不是隻對你說了嗎?”
吳念挑眉,似笑非笑道:“那我是該謝謝師父你信任我了?”
葉昱眨眼。
他不太知道這話應當如何回應。
然後在他的沉默之中,吳念又對著這邊兒靜了片刻,就像是生怕沒嚇著他師父一般,收了方才打算踏出門的腳步,反而一轉身,又直直朝葉昱這邊兒走了過來。
此時後者正盤腿坐在床上。
看著面前之人步步逼近,再聯想到他方才說的那話,腦海中就控制不住就浮現起了他之前掃了兩眼的書中畫面。
緊跟著轟的一聲炸在心底,讓他原本就通紅的臉色,更是煮熟了一般漲熱了起來。
有點兒緊張。
葉昱下意識嚥了口唾沫。
直到吳念走到他身旁,雙手撐上他身旁的床面兒時。他才終於意識到了危險一般,往後縮了縮身子,小聲勸道:“卿、卿言,你別嚇唬我啊……”
“我幾時有嚇唬過你?我早就說了我對你抱有好感,是師父你自己總喜歡一廂情願的不當真吧?”
吳念語調溫柔,雙眼也還是輕輕瞌在一起。
然而即使如此,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也還是無法抑制的讓葉昱有了一種,他好像被這人全部圈在掌中刻在心頭的感覺。
吳念長發沒有束起,此時因為動作的緣故,隨著身體趨勢搭了幾縷在葉昱眼前。
細碎的發絲搔在面前,有些癢癢。
可這種癢癢卻像是撓進了心尖一般,讓葉昱看著眼前越發放大的面容,一時間竟忘了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躲不該,也不知到底是想躲不想。只知道這樣看著吳唸的臉,莫名覺得,好像有種奇怪的、熟悉的感覺——
甚至在剛剛的某一個瞬間,他居然覺得自家徒弟這臉,好像和那個揚言隨時隨地能守護他,並且自稱天道的家夥給重疊了。
哪怕……
他到現在為止,也還是沒能記住那人究竟是長了個什麼模樣。
想著那人,葉昱一時間有些失神。
只是在吳唸的唇瓣完全貼上他前,反倒是這人主動收了動作,和他保持在了一種要接未接的距離上面兒。
溫熱的呼吸從過近的前方傳來,打在臉上就像是碰到了一個開關,讓葉昱瞬間回神兒,猛的向後錯了些位置,略微拉開了些許兩人之間的距離。
吳唸完全是猜到了這般結果,唇角的弧度下意識拉平了一瞬,就再一次揚了起來。他不知是笑是怒,只保持了一貫的語調兒,輕聲問道:“方才師父可是想到了我師兄?”
他說的是“師兄”,並沒有特指哪個。
也就是說在他心裡,白瑜和華風的威脅程度好像不相上下。
葉昱在心底狠狠唾棄了一下自己這個準確又讓人笑不起來的瞬間反應,而後誠實的搖搖頭,認真否定道:“我真不是時時刻刻就想他倆的。”
吳念“哦”了一聲:“那就是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