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按照那人的性子和對葉昱的感情,他現在絕對在扒著眼睛努力透過泥塑看世界才對。這突然一道結界下去,若是本尊過來能不能防住可能另說,但一個小小的泥塑,想擋住視線聽覺,那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他這麼一說,原本就想著死氣冷風大家高興的葉昱也立刻就樂了起來。
嘴角向上咧了個有些調皮的笑容,他說:“你可別亂說。明明是他非要把泥塑放在我這兒,我也說了醜了,可他不聽,那我除了遮著這醜東西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這倒也是。”天道摸摸下巴,好像還真的好好思考了一番似得,緩緩點頭道:“要不你直接把這個泥塑劈了算了?或者你下不去手的話,我可以幫忙提供天雷。”
“那多沒意思啊,”葉昱搖頭拒絕:“其實比起拿個泥人兒撒氣,我更想直接提刀去屠了他本人算了。”
天道繼續點頭,一邊發自內心道:“我支援你。”
“可我不知道他在哪兒啊。”葉昱攤手,又轉念一想,他眨眨眼道:“不過要說起來,你不是自稱天道嗎?那天道會不知道冷風在哪兒?”
“自然是知道的。”
天道點頭。
但是表情特別猶豫。
然後也不用他再說下去,葉昱就善解人意的領悟到:“我知道了,又是法則。”
天道鬆了口氣:“你能理解就好。”
葉昱大度的擺了擺手。
又看了眼桌上的那個泥塑,他說:“我要去跟著那狐貍,看看他到底打算怎麼吸我靈魂。你……”
“一起,一起。”
天道生怕葉昱再提方才那種他答不出的問題,只得笑的像個傻子,努力證明自己的優點道:“我今天沒別的事,就跟著你,會保護好你的。”
可是就對付這麼個小雜魚,也用不著保護啊。
葉昱在心裡應著。
但面上倒是挺開心,點了點頭,就愉悅的勾了唇角,帶路跟了出去。
……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一處樓閣之中。
冷風怒火攻心,雙眼通紅,一掌拍碎了眼前的楠木方桌。
那個常坐他他對面兒的白衣人已經在他動手之時,就趕忙用法術將桌上物品都抬了起來。
此時見桌子如預料中的毀了,也便心情平靜的把東西挪去了另一邊兒的茶案上,口中嘆道:“阿風,你這樣子可有些不對勁兒啊。”
“有何不對?”
冷風笑著反問,語氣裡卻聽不出絲毫愉悅。
白衣人聳了聳肩。
待重新回去他對面兒坐下,一邊抬手用靈氣拼接碎了的桌子,一邊輕聲問道:“你待你那師弟究竟是什麼情緒,到底是你不懂,還是你不敢懂?”
回答他的是冷風一陣長久的沉默。
又過了許久,那桌子都恢複了原狀,他才抖了抖唇,低了頭道: “這不用你管。”
“我也沒打算管。”白衣人面色如舊,淡定道:“我只是怕你到了跟前,反而忘了初衷。現在計劃已經開始,這本就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別到了最後,反倒放棄的人也是你了。”
“這你放心,除非我死,否則絕對不會住手。”
冷風說著,抬起腦袋,看向了頭頂的方向。
誅天之陣。
他準備了千年,絕不可能、也不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