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神更高。
難不成是天道?
葉昱想著。
突然心底一怔,腦中一種奇妙的錯覺串連成線,他看著吳念,猶豫道:“之前瀾生曾對我說,你告訴他你們都是一體,會散也終將會聚。我突然想到,你似乎也從未向我提過議塵他們愛說的那些‘到底選誰’的問題。還有你方才說的那些……”
葉昱說著,沉默了片刻。
待重新抬眼,看向吳唸的神情也越發奇怪了起來。一字一頓,他開口問道:“卿言,你告訴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吳念低頭不語。
片刻,他搖搖頭,嘆了聲道:“我若是知道的話,又何須這般苦惱。”
“那你方才之意……”
“只是個推斷罷了。”
吳念說:“我本來只是想尋尋你,可是在尋你的過程中,我又察覺到了我們幾個的問題。會算出我們生於同根那只是個巧合,具體說來,其實也只是個模糊不清的感覺。但是師父您知道,我們算卦的,向來都是願意相信這個所謂的‘感覺’。”
他一字一句,平平緩緩的說著。
那邊兒葉昱聽著,許久也沒能答出一句話來。
吳唸的蔔算之術本就是從他這繼承過去。
所以這算卦者會有什麼想法,不用吳念說明,他自己也很清楚。
就窺探天機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在逆天而為。就算天道心情好,讓你感知一二,那也不過是給你種如夢似幻的感覺,並且還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在這種前提下,答案不論有多奇怪,算卦者本人也不會有分毫遲疑——
畢竟他付出的太多,也只能信了。
葉昱雙手撐桌,猛的站起了身子。
吳念被他這動作一驚,因為看不見眼前是個什麼情況,便有些慌亂的擰了擰眉,也跟著站起身,低低喚道:“師父,你……”
“沒事兒。”葉昱開口道:“我今天一定早睡,你明天檢查都行。不過現在我稍微有點兒事兒要去處理一下,具體是什麼你先別問,我明天告訴你答案。”
幾句話快速拋下之後,葉昱也沒給吳念再補充什麼的機會,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趕著他似得,用逃跑似得速度飛快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剩下吳念一人愣在原處半天也沒反應過來。最後抬手輕輕摸了摸下巴,又條件反射的去摸了那個他隨身攜帶的佔蔔匣子。
指尖觸及匣面的時候,冰涼的觸感讓他哆嗦了一瞬。下一秒,如夢初醒一般,吳念緩緩睜開了那雙瞌了太久的眼睛,口中輕嘆了聲,又喃喃道:“還總跟我說算不得,這自己該算的時候,也沒見他慢過一次……”
…
且不提這邊兒吳念是個什麼心情。
單說那邊兒已經回去屋中的葉昱。
在進門之後,他先是回身將門閉好,又盯著那門兒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從一旁拿過門閂,死死的將門鎖了起來。
不過在這種大家都是修者,門閂和裝飾品沒什麼區別的情況下,葉昱盯著門看了一會兒,就又抬手在整間屋裡都布了個防止偷看和進入的結界之後,才滿意的拍了拍手,坐去床邊兒,將他身上帶著的問蔔盒兒摸了出來。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就像是揹著家裡大人在幹壞事兒的孩子。
有點兒緊張。
但是好奇心的促使,又讓他根本停不下來。
在葉昱看來,吳念那些亂七八糟的說法,一定都是因為算了太多腦子不清醒時鬧出來的無稽之談。
可問題就是,哪怕理智一遍遍的這樣提醒著自己,他行動上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去自己悄悄探測一番——
畢竟一個人分七片兒的這種聞所未聞的訊息,如果是真的的話,想想就覺得很刺激不是嗎!
至於窺探天機會遭到反噬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