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光禿貧瘠又布滿了怪異石塊的土地,他說:“可是這裡不光沒有生氣,反而盡是些讓人難受的汙穢之氣。你現在許是感受不到,但修煉些年,也便能察覺出了。”
秦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兩步追上師父向前的步子,他一手扯著葉昱的衣擺,一邊四下看著,口中問道:“那師父,在我學會之前,我能多帶著點兒您給我的這個金葉子嗎?”
“這當然可以。”
葉昱倒是大方的不行,當即就點頭又給他從乾坤袋裡摸出來了幾片。
把東西塞進小孩兒手裡,葉昱繼續道:“這東西還是當初我不懂事兒的時候,我師父拿給我的。沒想現在還能剩下這多,也還真不容易。”
秦鶴聞言一愣,正欲去接的手也停了一下。
他說:“師兄們當初都不曾用過?”
“還真沒用過。”
葉昱點點頭道:“你大師兄那脾氣你是知道,當初我與他一說這東西用多怕形成依賴之後,他便是打死都不肯再碰一下了。議塵又整天就喜歡和他較勁兒,那他不用,議塵自然也不可能去用了。還有老三老四,他們本就在這方面兒有些天賦,老五身子不好,我也很少讓他單獨出門。至於瀾生……”
葉昱聲音一頓。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了起來。過了許久,他才輕嘆一聲搖搖頭道:“那孩子從來不願在我面前示弱,所以不止這個,就是其他我給他的法寶,他也很少有用。”
秦鶴聽著,沉默片刻,默默收回了剛剛想去抓那金葉子的手。
葉昱見狀趕忙擺手:“聞天你別想多,師父方才那番話也就是感慨一二,並沒有不讓你用的意思。”
“這我知道。”
秦鶴點頭:“不過師父你說的也對,如果用習慣了這種東西,萬一哪次忘了帶了,我自己就辨不出來了。”
他說著,沖葉昱露了個特別燦爛的笑臉。
後者見狀稍稍愣了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
將幾片兒金葉子重新放回乾坤袋裡,葉昱笑道:“那看來這幾片兒葉子,是得留到你師弟,或者留到我徒孫那輩兒才送的出去了。”
秦鶴低頭抿了抿唇。
他沒有告訴葉昱,其實他最近是有點兒理解白瑜為什麼總是對他沒好氣了——
就算與他而言,只是聽著葉昱這隨口一說要收徒弟,他心底都有些莫名的不太舒服。更何況白瑜那邊兒,眼看著這人多了六個徒弟,卻無力也不能阻止。
當然理解歸理解,秦鶴也沒打算把師父“還給”他大師兄去。
只捏著葉昱衣角的手又緊了不少,向前走了幾步,他小聲道:“我以後不收徒弟。”
葉昱挑眉:“你們都這模樣,是逼著我師門功法後繼無人啊?”
秦鶴縮縮腦袋,小聲嘀咕:“不是還有師兄們嗎。”
“可是你師兄們也都說了跟你類似的話了。”葉昱輕嘖一聲,抬手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搖搖頭道:“找個徒弟多好,你們怎麼都不懂呢。”
“有師父就夠了。”
秦鶴又給葉昱來了個燦爛的笑容,語氣裡那撒嬌的味道比“專業嫻熟”的白瑜,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葉昱被他鬧得有些無奈,只是他向來也不討厭徒弟們的撒嬌,所以這抬手在小孩兒腦袋上揉了兩下,便也沒再說什麼了。
由於藥王谷的人是從來沒有進來過這方天地,所以這大體的位置雖說是給他寫了,但進門之後,血毒草到底是在何方,就沒有那麼詳細的描述了。
因此在接下來的路上,這師徒倆也只能一個帶著一個,隨便選了個方向就往前走著。按照葉昱的話說,就是待氣運到了,那草藥便方能尋到。
秦鶴其實是覺得自家師父這種做法有些不太靠譜,但是現在帶隊的人不是他,他也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靠譜兒的法子。因而這一來二去,也只得選擇聽從師命,跟他一起遊蕩了起來。
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時辰。
兩人都沒想到,這個秘境比想象中的太大太多。而與之相同,也比想象中的要空曠的太多了。
從一開始的步行,到後來葉昱自己都不耐煩,招了長劍出來幻化增大,和秦鶴兩人坐在上面兒一路飛著,也始終是沒能尋到一點兒符合花草形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