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昱在心裡應著,也主動向旁撤步,離開了華風的保護範圍。
不得不說,華風雖說舉動略顯輕浮,但確實也都是踩在他底線邊兒上,甚至比起白瑜在望元那偷的一吻,都輕太多了。
恰好是刷足了存在,又讓他不知如何發飆。
葉昱在心底感嘆了一聲。
正欲回話,遠方就已然響起了一道聲音,帶著中燒的怒氣道:“華議塵你說話摸摸良心,你比我靠譜?這幾日師父回來,我可沒見你陪他一刻。”
兩人抬頭。
遠方的樹林之中,白瑜正豎著眉毛,像是對待什麼宿敵一般,冷臉對著這邊兒。
而在他身旁,展空則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似得抱著胳膊,明晃晃的顯示,這大師兄確實是被他喚來撐場子了。
又是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身處於戰火中心的葉昱有點兒心累。
然而沒等他出手阻止兩邊兒,餘光一掃,卻發現華風還是如方才的那副模樣,面上平靜淡然的完全看不出絲毫被激怒的意思。
鳳眼一挑,他看了看遠方的白瑜。
卻是雙手在胸前一拱,給對方行了個像模像樣的禮節之後,才輕聲應道:“大師兄說的沒錯,議塵確實是在師父剛剛歸來時便聽得了訊息,只是這些天忙於他事,還勞煩師兄弟們幫忙照顧師父了。”
白瑜聽的納悶兒。
誰特麼是幫你照顧人了?
可人家這邊兒以禮相待,他再提劍而上,於情於理,那肯定都要說他不是了。
場面有點兒尷尬。
更尷尬的是,就白瑜這個腦子,他一時間還愣的沒能想出個文明又強有力的反駁話來。
然而華風也沒給他想出來的機會,只頓了一下,便繼續道:“不過師兄也說錯了一點,議塵雖是不在師父身邊,但心也一直念著師父。這些日子沒急著過來,也不過是因為,我在調查那個傷了師父的物件兒罷了。”
這話一出,不只是白瑜那邊兒,就連葉昱也跟著瞪大了眼睛,驚訝道:“你是說,你也知道鎖魂?”
“自然知道。”華風點頭:“不過這事兒還是三弟的功勞,若不是他通知的早,我也不會尋出這麼多訊息來了。”
所以到頭來,還是那瞎子放出去的訊息。
白瑜在心裡給自己抓了一波重點。但就這安排和結果來看,吳念還真是利用了一切可利用的,把事情辦了個力所能及的完美了。
“原本前幾天我忙著查信兒,沒去回複老三的訊息。可是這兩天我聯系他,他那邊兒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他是有什麼急事兒?”
華風見幾人面上都多了些瞭然的滋味兒,便開口問了起來。
他其實也就是在葉昱等人剛向望元出發時收到了吳唸的訊息,至於從望元回來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就是全然不知了。
聽到他的這個問題,其餘三人也意識到了這點。看在此事需要一致對外的份上,白瑜倒是頭一次好心給他解釋了一番眼下情況。
待話說完,幾人也重新回到了藥王谷中。
華風一手卡著他腰間那把長劍,抿唇似是在消化資訊量一般沉默了許久,才微微皺眉,語氣卻仍然如常,挑了個最關注的率先問道:“瀾生他現在怎麼樣了?”
白瑜說:“尚還清醒。怎麼你該挺關心他?”
“這倒不是。”
華風搖搖頭:“我只是想知道知道,他被你‘教訓’過後,還有沒有氣力見見我了。”
葉昱:“……”
他突然覺得,那六徒弟貌似還是昏著點兒好?
不過好在華風現在也並沒有要去給張弛來個連續性雙重“關愛”的意思,只這提了一句之後,他便將話題扯回到正軌上道:“老三當初跟我提這鎖魂的時候,是說這東西和師父的生死有關。他說鈴在哪兒你們去找,只讓我尋尋這鈴的具體訊息,還有那破解方法。所以這些天我查了查各處典籍,也算是有點兒收獲。”
葉昱好奇:“具體說說?”
當初吳念給他診斷的時候,對這鈴鐺的描述也不過是隻言片語。
況且就對方所言,繞是這含含糊糊的描述,也多隻是古籍上辨不出真偽的猜測罷了。現在聽華風這個語氣,葉昱覺得,他知道的估計會比吳念所說,要更多且更準確了。
果然,就如他所想,華風點點頭,卻是不答反問道:“師父你可知道,這鎖魂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