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昱聞言扭頭。
兩人視線一錯,白瑜笑的更燦爛了起來。
也不知該說是因他生的太好,還是該說是這笑容太好。總之是有那麼一瞬間,葉昱覺得,自己被那個笑容灼的臉上有些發燙。
這感覺有些奇怪,也有些陌生。
葉昱只愣了一瞬,便趕忙錯了視線,繼續向前方快步走了出去。
白瑜不知他想了什麼,也做賊心虛的不敢去盯著人看。因而見葉昱閉口,他便也低了腦袋,乖乖的沒再說一句了。
其實他也很想告訴葉昱,如果是陪在他身邊的話,不論是魔尊的位置還是什麼,他都可以拋下不顧。
只可惜這話在千年之前或許還能見效,時至今日,先不說他身為魔修,在人間惹下的仇家多少。說說短時間在人界逛逛陪陪葉昱確實無妨,可若是他卸下魔尊的位置,少了這一界後盾的話,怕是三界之中,想取他性命的,就不是一兩天能解決完的了。
白瑜有些頭疼。
看著前方那個稍稍提前半步的身影,他抿了抿唇,目光也在深沉中染上了些許憐惜的滋味兒。
他是師兄弟幾人裡最先跟著葉昱的,因而若說是最懂這人,其實也毫不為過。
所以即是葉昱從未提過,他也一直都很清楚這人喜歡什麼,想要什麼。
無非便是閑雲野鶴逍遙自在,無波無浪的生活罷了。
“這讓我怎麼給啊……”
白瑜皺著眉毛,口中不自覺的輕輕喃了一聲。
葉昱聞聲回頭。
白瑜趕忙擺手。
沉默一秒,他終還是在前者狐疑的目光中憋了一句道:“師父,你有想過要找個道侶嗎?”
一秒寂靜。
時間就像是被鎖定了一般,連帶著葉昱的動作也一同停了下來。
清風吹過樹葉,帶出了一片嘩啦啦的翠響。
葉昱:“……”
腦中不可抑制的想起這兩天聽到的種種說法,從最開始的那個望元山弟子,到昨天夜裡吳唸的說辭。
再回頭看了一眼現在已經比他高出不少的大徒弟,葉昱幹吞了一口唾沫,還是選擇了一個模稜兩可的方式,不答反問道:“怎麼突然想問我這個?”
白瑜搖了搖頭,強作鎮定:“就是有些好奇罷了,感覺師父你這性子,不像是願意尋個道侶甜蜜恩愛的。”
葉昱順坡下去,語氣上道依舊端的自如:“知道還問?”
“問了總歸能有個底兒了。”
白瑜抿唇。半晌,卻是笑了開來。他說:“師父,有一句話,我其實是打算千年前約你賞花之時,便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