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緒眼裡有些波動,“你還惦記我?”那個時候,她性命受到了好幾番的威脅,居然都還惦記著他?徐崇緒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該說這個修蕊究竟是膽子大還是人太傻了。
修蕊臉上有些緋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因為車裡的暖氣開的太足了。她“嗯”了一聲,說:“那天晚上你揹著我在樹林裡跑著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可能,從一開始相遇的時候男人對她施以援手,她就開始在心裡下意識就依賴他了,只是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時候,這份依賴一不小心就變成了喜歡。到現在,不能自拔,劍走偏鋒,對這麼危險的男人都還死纏爛打。
徐崇緒記得那次的交手,其實算起來,他對她真的是一點都稱不上好。那晚上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回去後她就因為淋雨發了高燒,還有因為光著腳在樹林裡行走了太久,腳底都是受了傷。就算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居然都還能夠無條件地相信自己,徐崇緒的心情很微妙。這種被人幾乎是因為第六感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微妙。
“我當時對你不好。”半晌,他才幹巴巴地開口,語氣裡有些澀然。
修蕊像是沒有覺察到一樣,“你能在危難的時刻帶著我這個包袱沒有扔掉我就已經很感激你了,徐崇緒,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因為他的危險的面具下有一顆溫暖的心,雖然被男人包藏得很深,但是她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就義無反顧地陷入了叫做徐崇緒的魔障。
他不是一個冷血的人?這樣的評價,徐崇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初能夠在三角洲縱橫一世,那都是憑著他矯健的身手和敏銳的頭腦,更主要的,都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狠辣,可是今天在這個時候,一個從來都不知道黑暗的女孩子對他說,他不是一個冷血的人。這是真的嗎?
“小姑娘感慨還挺多。”他笑了笑,權當是收下了修蕊的稱贊。
“以前也有一個人在危難的時候沒有扔下我一個人,你跟他很像。”修蕊徐徐道。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卻是讓開車的男人渾身一顫。
“那是誰?”徐崇緒裝作很尋常的樣子問道。
修蕊像是有些苦惱那般,很是努力回想了一下當天的情景,“其實你要是問我名字我也不知道啦,什麼模樣也忘記了。我當時也是惹了禍,然後是那個人帶著我逃出去的。所以,我說你跟他很像,就是這個意思。”
她當時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個人出門旅遊,結果因為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差點被人群毆。
修蕊回憶了一下那天的場景,其實很多細節她都已經忘記了,不過被人拉著狂奔的那種感覺卻好像一直都印在了她的骨子裡,所以,當徐崇緒出現的時候,跟著男人一起奔跑的時候,那種從前的感覺就再一次體會到了,久違的感覺,修蕊覺得很不賴。
“高中畢業的時候在外面旅遊,去了一家酒吧……”
“那個時候你還沒有成年吧?”徐崇緒冷不丁開口。
修蕊:“……”能不要這個時候打岔行嗎?還有,現在年齡是重點嗎?
可能是覺察到了冷場,徐崇緒開口,“你繼續說。”
修蕊:“……結果我進入的時候才發現那只是掛著酒吧的牌子,私下卻是一傢俬人的拳擊館。”修蕊想到以前都還是覺得自己膽子很大,不得不說,從另一方面考慮是因為她的好奇心太重。就是因為沒有見識過,所以才更想要去了解。
她去的地方是h市,那裡跟戰鬥民族接壤。而那天在擂臺上面的,就有一名外國人,看起來高大威猛。而跟這麼大塊頭的壯實的男人一相比,站在他對面的帶著拳擊手套的亞洲男人就顯得單薄了。雖然,修蕊不得不承認她的視角看見的那個亞洲男人身材很好!
因為是在距離邊界不算遠的地方,這家狹窄的酒館裡面有很多都是戰鬥民族的人。而像是修蕊這樣個子小小的,還是個女孩子的獨身姑娘卻沒有兩個。她原本藏匿在人群中,一點都不紮眼,可偏偏的,在最後結尾那亞洲男子像是突然被什麼擊倒一樣,倒在了地上久久不能起來。
結果自然是那個高大的外國男人贏了,周圍一片歡呼。
修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被當時的氣氛感染,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豪氣沖天,不然怎麼就敢在那麼多男人當中站在椅子上高喊擂臺上倒下的男人沒有輸呢?甚至言辭過激,引得周圍的人頻頻回頭。
最後,自然的,她差點被群毆。
所幸的是那個倒地的男人已經從擂臺上下來了,一手就抓著想要朝著女子面上揮拳的陌生男人的手,用著都還沒有脫下的拳擊手套,利落地砸在了對方的鼻樑上。
修蕊眼裡有些星光,“我記得很清楚,他說,打女人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