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君越擺了擺手,將目光放到了越瓊和沙天身上,這兩個同樣在越家軍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一步步踱下高臺,淡悠悠地開口道:“叔父,沙城主,你們莫不是覺得越弦此話太過狂妄,或者太過驚世駭俗,不僅意圖犯上作亂,竟然還妄圖坐上皇帝的寶座?或者在心裡感嘆本將軍的不自量力?”
君越口中吐出的話,心中悶氣一點點傾斜。
憑什麼女人就不可以站在頂峰,憑什麼在這個社會女人天生就是低於男人的,既然男人可以帶兵打仗,戰神越弦一個女人也做到了,那麼這皇帝的寶座,她君越就再來開一個先例!
她也要證明一把,巾幗不讓鬚眉!
“沙天誓死追隨將軍!”那個有些文弱的城主突然半跪而下,毫不猶豫地開口。
因為在他心中,所謂的忠君愛國都早就在皇帝月軻斬殺越弦之時被消磨殆盡,如果人心寒了,那麼再也無法挽救,既然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那麼他何必固守而不知道變通呢?
“越瓊也誓死追隨將軍!”越瓊剛想跪下,就被君越給扶了起來。
“既然大家都已經走上了這條不歸路,那麼今後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我越弦定然會護你們到底!”君越揚手一揮,上位者的氣勢頃刻而出,讓一直站在那裡靜默不語的秦樓月都再一次重新認識了那個她,那個無所畏懼,恣意瀟灑的她!
“千霽,將現在的情況詳細說說吧!”君越說完這些,突然轉過身,將目光對上了一直什麼都不曾開口的千霽,吩咐道。
“據可靠情報,北邯澈王準備親臨赤城,囤積了三十萬大軍在此,而另一方,西炎也在蠢蠢欲動,蒲城最近好像也在積極備戰,上將軍齊潭也在暗中部署,勢必要趁著整個大雍內憂之時聯合進攻。帝都月軻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危機,還在大肆鎮壓起義,坑殺了上萬民眾,一時間,民怨沸騰。”千霽如清風悅耳的聲音說出來的卻是如此觸目驚心之語。
“那麼,這沙城我們是守還是不守?”沙天猶豫著,還是開口問道。
一方面,十萬對上三十萬,勝算實在太弱,另一方面,如今大雍已經勢如水火,就算是守得住這沙城,也不能確保在北邯和西炎的夾擊之下,越家軍不會損失慘重。
“守也不守?”君越再次賣了個關子,輕狂一笑,“既然月軻已經背棄了我們,那麼本將軍覺得與此刻與那個驚才豔豔的澈王結盟方為上上之策。”
“可是澈王數次慘拜將軍之手,如此他還會與我們和談嗎?”越瓊也表示懷疑。
“對於上位者說,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所以,只要本將軍開出的條件夠豐厚,他必然不會舍近而求遠的!”君越端起茶盞,笑意不減。
“那現在該怎麼辦?”沙天對現在不甚明朗的局勢還是束手無策,不由得開口道。
“將蒼闌死掉的訊息封鎖,以蒼闌的名義向帝都回復,暫時拖上一段時間。本將軍給你們十天,十天之後本將軍會讓整個大陸都為之震撼!”君越說完這些話,眼底攝人的冷意已經悉數化為嗜血的光芒,骨子裡的熱血已經在沸騰。
她想做的,她能做的,從來都不是畏手畏腳,而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那將軍您呢?”沙天不知道君越想幹什麼,只好開口問道。
“吩咐下去,讓沙城的百姓準備撤退。這一次,本將軍也來擺個空城計玩玩!這十天之內,本將軍會前往赤誠,親手給已經集結了澈王送上一份大禮!”君越眨了眨那漆黑望不到盡頭的墨眸,擺了擺手,有些微倦:“獵鷹留下,你們都下去吧,對了,樓月陌染,你們也留下。”
“是!”沙天和越瓊應了一聲,緩緩退去。
而白衣公子千霽則是若有所思地回望了一眼君越,也退出了大帳。
她故意避開自己,又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