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彥拎著小袋回了自己的休息室,開啟小袋子,袋子裡是剝好的金燦燦的散發著誘人香味的栗子,還有一張小小的卡片,上面畫了一個卡通的對著她敬禮的解放軍叔叔,一旁還畫了朵委屈的雲彩,上面寫著:明天一起吃早飯,別拒絕,不然雲彩會下雨。
芮彥忍不住笑了一下,繼而又咬了咬唇。
晚上回到酒店,不到八點,芮彥就洗了熱水澡,屋內燃了香薰,將窗簾拉好,米茵還在她屋內用電腦處理郵件,見她這樣,有些疑惑:“彥姐,你不是失眠嗎?你這是打算睡覺,現在還不到八點。”
芮彥開啟房門,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笑著道:“你猜對了,我要睡覺了。”
米茵雲裡霧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
芮彥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鼻息間是淺淡的香薰味道,她的心裡雖有著難以掩飾的小小雀躍,但平日裡焦躁難安的地方卻異常平靜,他回來了,她就有了家的歸屬感,這種感覺很奇異,只要他在,她就心安。
“卓先生,喝藥吧。”芳姐將藥碗端給卓莨,卓莨眼中閃過一抹明顯的厭惡,卻還是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三分鐘後,卓莨跑到洗手間將剛剛喝進去的藥吐了個一幹二淨。
芳姐拍著他的背,焦急道:“我晚上煎藥是新的藥方配的藥,是不是哪味藥出錯了?”
卓莨扶著牆站起來,接過水杯漱了漱口:“可能是我今天太累了,明天再喝一次試試,不行就讓老爺子換藥。”
“好,那你先去休息吧,手術完身體還沒恢複好,又舟車勞頓,昨晚又沒睡好,身體該吃不消了。”
“好。”卓莨洗了把臉,走出洗手間,房門被人開啟,一人沖了進來,“卓哥哥,我女神的簽名照呢?我爸說在你這裡。”
“小蘇,別煩你卓哥哥,回家睡覺去。”芳姐走出來,瞪了男孩一眼,然後轉身進了廚房。
“嗯。”卓莨點點頭,“很晚了,回去睡覺吧。”
劉蘇瞪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私吞我女神的簽名照?”
卓莨走到窗前的躺椅上躺下,慵懶的看他一眼:“就是私吞了,你想怎麼著?”
“難怪蒙古醫生說你不要臉呢。”劉蘇跟過去,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卓哥哥,蒙古大夫說我女神是你女人,人都是你的了,你還私吞我照片做什麼?”
“小孩子家家的,注意措辭。”卓莨抬手就給了他腦袋一記。
“哎呦,我去。”劉蘇捂著腦袋,眼睛眨了眨,“卓哥哥,不會是我女神已經有了男朋友,你被拒絕了吧?”
卓莨懶懶睨了他一眼,有些疲憊的合上了眼睛。
“卓哥哥,蒙古大夫說你兩年多都沒跟人家聯系,人家肯定早就拋棄你了,注孤生啊!”
“臭小子,胡說什麼呢。”芳姐走過來,打他腦袋一下,“回家去。”
劉蘇做了個鬼臉,跑了人。
“卓先生,小孩子說話你別介意。”芳姐對卓莨道歉。
“芳姐,不用道歉,小蘇說得沒什麼錯。”卓莨自嘲的笑了一下。
對卓莨的事情,芳姐從趙卿儒那裡或多或少聽了許多,尤其是趙卿儒每次都罵他對小姑娘心狠,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芮彥的事情,尤其是前幾個月,卓先生手術後,突然知道芮小姐病了一個多月的事情,那時候他還不能下床,卻硬要回國,被趙醫生罵了幾天才壓下去。
但是最終,趁著趙醫生去巴黎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他還是偷跑了回來。
今天見了芮彥,芳姐心裡也有些感概,不由開口道:“其實,卓先生,為什麼要徹底斷了和芮小姐的聯系呢?其實普通朋友一樣聯系一下也是可以的,總得讓人有點兒念想。”她挺心疼小姑娘的。
“念想?”卓莨苦笑幾聲,“怎麼著才算是個念想?隔一段時間給她發個簡訊,打個電話,告訴她,芮彥,我腿還沒好,你一定要等著我,等我腿好了,我就回去找你...”
“然後呢?”卓莨垂眸,聲音有些飄忽,“就這麼拖著她,我什麼時候腿才能好,兩年,三年,五年,還是十年?”
“可是...”芳姐猶豫了幾秒,“萬一她找了別人呢?”
“芳姐。”卓莨嘆了口氣,“從我決絕的離開那天起,就是想斬斷她所有的念想,戀愛生子是她的自由,我從來沒想過要拖著她,芳姐,你見過我最狼狽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甚至連...”卓莨頓了一下,別開眼睛,“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時候,我連活著都要拼盡全力,哪還有資格談愛情?”
芳姐眼圈募得紅了,她以前是護士,是在卓莨受傷後受僱到卓家的,她是親眼看著他吃了多少苦的,幾乎所有醫生都說治不好了,他用了最頑強的毅力撐過了所有的病痛。
可是偏偏這位卓先生性格隱忍,無論受了多麼大的苦痛面上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所有的情緒都壓在自己的心裡,她有時候看到他落寞的背影就覺得心裡發堵。
卓莨突然又對著芳姐笑了:“可是這次回來,我病好了,她也還在,我還有機會,芳姐,這也算是老天爺可憐我吧。”
卓莨笑得心無芥蒂,燈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芳姐抹了抹眼角,也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poerfu180908 22:17:12
織錦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912 19:30:29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