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個男人,被留在原地面面相覷。
好幾秒過去,還是韓書言輕咳一聲,率先打破沉默:“明師兄,你想坐靠窗還是靠過道?”
沒曾想到此舉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明屹沒好氣地開口道:“隨便!”
明明自己當初帶著狗東西,兩天的長途大巴都坐了下來,可現在,五個小時的高鐵路程,卻叫明屹覺得難捱極了。
他坐直了身子,剛想要轉頭觀察一下坐在車廂後面的哭氣包,卻沒想到一轉頭便對上了韓書言的臉。
四目相對,兩人的臉龐離得很近,呼吸可聞……兩人不約而同地迅速將臉轉了回去。
明屹心裡簡直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難道哭氣包又生他的氣了嗎?
可是前兩天哭氣包就不搭理他了,他看哭氣包的心情不好,所以特意忍住了沒再招她。
現在兩天過去了,哭氣包難道還在生氣嗎?
可問題是,哭氣包到底在生什麼氣?
講講道理,哭氣包要回家過年,他都還沒來得及生氣呢!
喬皙坐到了明屹的座位上,旁邊是這次北京代表隊的另兩個女生之一——那個和江若桐並列滿分第一的高三學姐,盧陽。
她的性子很冷淡,以前在學校裡就總是獨來獨往,大家向來都覺得她十分高冷,並不是太敢接近。
喬皙自然也是如此。
怕打擾到正在看書的學姐,她靜悄悄地在明屹的座位上坐下,沒敢吭聲。
她突然有些理解領隊老師安排座位的苦心了。
大概只有大表哥的氣場能夠和盧學姐匹敵了吧,這兩個人坐在一塊兒才不會被彼此凍死吧。
倒是盧陽,聽見動靜,抬頭看了她一眼。
喬皙趕緊露出一個笑容來,又沒話找話道:“學姐看的是什麼書啊?”
其實好學生之間大多都愛藏私,尤其是像競賽隊裡這種有直接競爭關系的同學。
放在往常,喬皙都會很注意不去問別人看的什麼書。
不過這會兒她看盧陽手裡拿著的書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字,看起來並不是競賽書,而是小說,所以才找了這個話題。
盧陽愣了愣,然後將書的封皮攤開給她看。
黑底封上是一個女人的半身黑白照,上書幾個大字——
《源泉》,安·蘭德。
見她臉上露出疑惑的申請,盧陽簡單解釋道:“個人主義對集體主義的抗辯。”
“哦。”喬皙假裝聽懂,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她以為大表哥看《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就已經夠令人震驚了,但起碼那本書她還認識作者。
盧學姐在看的這本書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她連作者都沒聽過。
不過……說到大表哥,她就忍不住生起氣來。
從家裡出發之前,祝阿姨幫他們倆收拾行李。
這時節北京已經下過了好幾場大雪,菀菀卻在這當口病倒了。
天一下雪,家裡的兩只狗,尤其是雪橇三傻之一的斑比,快活極了,家裡的人看都看不住,一會兒沒盯著它就帶著球球去雪地裡去打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