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的稟告可謂是讓太子也心神震動,不由有些失態。
不過很快,太子便冷靜下來,他說道:“你繼續調查那個庶女,她父親叫什麼名字?”
李泉忙道:“殿下,那個庶女的父親是當地縣令,名叫秦世清。”
太子一聽這個名字,就不由皺起了眉頭,問道:“這個秦世清的名字,我怎麼好似在哪裡聽過。”
李泉一聽,頓時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還真不知道這個秦世清是何許人也,而且,也沒想起來查證秦世清的底細,這讓李泉覺得自己太無能了些。
李泉連忙請罪道:“屬下無能,尚未查證此事。”
太子聞言也沒說什麼,他當然知道,這短短時間內,李泉又忙著回來稟報,怕是根本來不及查這個秦世清。
因此太子只是揮了揮手,道:“你繼續調查這個秦世清,還有他這個女兒的身世。不過注意保密,不許告訴任何人。”
李泉忙點頭答應,他道:“屬下明白,此事只有屬下一人知曉,屬下連身邊的親信都沒告訴!”
揮退了李泉,太子擰著眉端坐在書房裡,半天都沒有出來。
等太子妃過來時,聽下人說太子好似有些情緒不對,心中也思量著其中緣故,一邊在書房外求見。
太子心中思緒亂如麻,聽見太子妃過來,才勉強收拾好心情,讓太子妃進了書房。
對太子的異樣,太子妃這個枕邊人自然察覺出來了,只是太子妃有自己的分寸,沒有詢問。反而從帶來的食盒裡,端出一盅湯來,道:“殿下公務繁忙,也得注意身體才是,這是妾身讓小廚房熬得安神湯,殿下用些吧!”
太子妃拿出湯碗,用湯羹舀出一碗湯,然後放在了太子的面前。
太子一看這湯,便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明宣最喜歡這個安神湯了。”
太子妃一聽這話,忍不住捂嘴笑道:“殿下還惦記著明宣,顯得妾身都沒用處了!”
太子聞言一愣,端著湯碗的手也停住了動作,問太子妃:“其實我和明宣的口味真的很像,對吧?”
太子妃不知道為何太子忽然問這話,但也直接回道:“明宣畢竟是殿下帶大的,口味相似也不奇怪。”
太子聞言似乎愈發煩躁了,他忽然又問道:“你說明宣長得像誰?”
太子妃滿臉霧水,不明白太子今日頻頻為何問這些問題。但仍然道:“殿下怎麼忽然問這個?妾身記得,以前母后在世時,曾說明宣和您的舅舅長相有些類似,不過那會兒明宣年齡還小,如今也長開了,再加之妾身也沒有見過殿下的舅舅,也不知是不是像母后提過的那樣。”
太子妃頓了頓,見太子臉色似乎更不好看了,便話音一轉,又道:“不過如今瞧著,明宣的長相倒是和殿下相差彷彿,一看就是父子倆。”
太子聽了這話,驟然想起明宣小時候的事情,再回想起明宣的面容,愈發覺得,其實明宣身上既有皇家風範,長相和自己其實也十分相似,頓時心情開朗了許多。
拿起湯碗一口直接喝完,起身說道:“我喝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一會兒我還有事。”
說完太子就急忙離開了,一起起身的太子妃見了,還沒來及說話,就只能看到遠去的背影。
太子妃嘆了口氣,忍不住疑惑道:“殿下這是怎麼回事?一驚一乍的,跟明宣似的!”
離去的太子不知道太子妃對他的評價,不過聽了怕是也只會高興吧!
已經想明白的太子,覺得自己先前在書房裡鬱悶純屬庸人自擾。而且太子仔細想了想,從明宣出生以來,自己那位已經飛昇成仙的叔祖就一直關注著明宣,要說明宣不是他的兒子,叔祖也沒發現,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給自己了一個定心丸的太子,也開始思考此事背後的可能了,所以剛出了書房,太子轉角便來到了關押孫氏的地方。
先前太子命自己另兩位乳母見了孫氏以後,就把孫氏拋在了腦後。而之後,孫氏一直被關在東宮,據太子知道的,孫氏仍只是每日喊冤,說自己是無辜的云云,也不承認自己被人指使,好像是篤定了他們只是懷疑,沒有抓住孫氏的把柄。
對此太子也不著急,他對孫氏既已無情分,也不會認為對孫氏束手無策,故而一直把孫氏晾在一邊,沒理會她。
說實在的,太子有時也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寬容了,竟讓孫氏這等明明犯下過錯的人,寄希望於自己身上,認為自己不會把她怎麼樣。
這種心態讓太子都有些警惕和哭笑不得。
其實太子也知道,大概是自己父皇平日裡的行為作風影響,朝中秉公辦事的反而少見,時下反而將貪汙受賄視為平常。
就是太子自己,當初還是七王的時候,一方面為了顯示自己不結黨營私,一方面因著對這種風氣深惡痛絕,故而贏得了一個冷麵王爺的‘雅號’。
對此太子自己倒是頗為自得,但太子也明白,這也證明了朝廷的風氣有多敗壞,他當初好歹是堂堂的王爺,並未做錯什麼,只是按照朝廷法規行事,就被人議論說是不近人情,被人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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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子也清楚,他並非是聖人,難免也有私心。但這私心,還真用不到孫氏的頭上。
如今李泉帶來的訊息,說孫氏認的那個幹孫女,太子可不信孫氏是隨意收了一個幹孫女,還正好與甄家有關係,又和明宣長得十分相似,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這隻能證明孫氏其心不軌,這更讓太子覺得,先前對孫氏的警惕防備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