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震驚過後，反倒真心祝福起來，家家戶戶門前懸掛起了紅色燈籠，為他們祈願。
鳳回站在城牆邊，看著那些火紅的顏色，只覺得又刺目，又溫暖。
交代完事情尋來的淳沐看到她的背影，是那樣的孤寂，就好像在她身上有化解不開的濃重心事。
他忍不住上前，打破了她的沉思：“明天要成婚了，今夜還是早點休息吧。”
鳳回聽到聲音就收回了思緒，她回身對著他歉然一笑：“給皇兄添麻煩了。”
“他們是自願的，”淳沐永遠是溫潤的樣子，做了帝王也是如此，更何況面對她：“你終結了沈家架空朝政的事，現在百姓安居樂業，他們是真心祝福你。”
“話這麼說，可事發突然，皇兄受累了。”鳳回是真心感到抱歉，古往今來，哪有人在婚禮前夜才準備的，但是，她也別無他法了。
明天就是月圓之夜，如果她貿然衝上去跟晉裡結合，以他的性子是不會同意的，只有成婚一切才會順理成章。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淳沐還是忍不住問了：“若是不願，也可以不嫁的。”
鳳回一愣，他卻繼續說：“國師雖然身份尊貴，但若是你不願意，我…皇兄也會盡力保你周全。”
看著他擔憂的目光，鳳回一下就明白了，想來自己作為新娘臉上沒有半點喜色，思緒沉沉，讓他誤會了。
她搖搖頭，寡淡的笑容真心了幾分，並沒有直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向了繁星點點的夜空。
月涼如水，她的聲音卻比那月色更寂寥：“你說，人為什麼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
如果她沒有握住青羽長虹，自然可以長長久久的與晉裡在一起，可她握住了那把劍，恢復了所有記憶，明知道是前世之事，卻依然控制不住的恨晉南。
仇恨？
淳沐一愣，以為她還在說從前被欺凌的那些日子，看著她淡漠的側臉，心裡一痛。
雖然如今蒼嶺大陸都尊稱她大人，可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少女，若是沒有這些身份，她應該嬌柔的長大，被保護的很好。
“都過去了，那些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既然要與國師成婚，又何必再想從前的事。”
應有的懲罰嗎……鳳回握了握拳，晉南如今在雲山逍遙快活，如果那就是應有的懲罰，她不服！
既然他當初那麼狠心利用她，那她現在就捅破這層天，滅了他的痴心！
“你說得對，是不該想這麼多。”鳳回眸中明明滅滅，閃著不為人知的光芒，她微笑了一下，轉身就朝宮殿走去：“皇兄也休息吧。”
淳沐不知道她的身份，多說無益，也沒必要讓他擔心。
這一夜鳳回睡得並不安穩，她做了很多夢，一會兒是一千年前的婚宴，轉瞬又變成了無邊火海。
第二日天剛大亮，就有一群宮女恭敬的拿著各式東西跪在了殿外，鳳回也被連夜從九華山回來的錦葵從床上拉起來，按到了梳妝檯前。
“殿下今日要成婚了，怎麼還這樣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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