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淡然搖頭的樣子，南榮明不禁有些恍然：“你跟你母親真像，”
長得像，性格也那麼像，受傷了從來不會聲張，能自己扛過去就自己扛，堅強的令人心疼。
“是嗎？”鳳回挑了挑眉，對於那個傳聞中的女人，她唯一的記憶就是那個夢，夢裡的她還是少年時期的模樣，的確跟自己很像，如同孿生子一樣。
忍了一會兒，鳳回還是問了出來：“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大陸上關於南榮梧朱的傳說，是千年以來唯一的神級御靈師，五靈同修，天縱奇才，容貌傾盡天下也難以形容，她強大，美麗，自信，耀眼，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詞。
但那些話她都聽膩了，她只想知道，剛才她聽到的那句“容器，”是怎麼回事……
南榮明看著她的眼睛，彷彿要從裡面看到另一個人一樣，半晌才緩緩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是她心血所凝，是她一生摯愛。”
什、什麼？
猶如重錘擊到心上，鳳回整個人因為這句話都怔在了原地。
她向來深沉內斂，表情不外露，但這一刻放大的瞳孔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怔了半天開口，就連聲音都是恍惚的：“心血所凝？”
南榮祁說，那個女人只是幽冥司養魂的容器，容器，就連一個人都算不上，只是，一個工具。
晉裡說，有人為她用心頭血點燃命燈，南榮梧朱，究竟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她為了你而生，亦為你而死。”南榮明不想讓她過早知道這些，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她、而死？
鳳回手腳冰涼，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突然想起來，那時在九華山上，晉裡跟她說御靈師的強大豈是一個散靈的薰香就能擊敗的。
當時她還想問他，那是因為什麼才會讓那麼強大的一個人隕落，可他卻岔開了話題。
如今想來，他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吧，只是不想讓她自責，所以選擇隱瞞。
呵，鳳回自嘲的笑出了聲，心口像被人割開了一道口子，一直以來她都在調查當年事情的真相，想要還佔了淳于飛身體的債。
她殺了這麼多人，卻原來，她才是罪魁禍首！
“真相，”鳳回閉了閉眼，壓下心頭洶湧，靜靜道：“我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真相，是最可怕的東西，”南榮明嘆了一口氣，心中不忍：“于飛，你已經受了太多苦，有些事沒必要太過追究……”
“我最怕欠別人的情，”鳳回打斷他，眼裡已恢復清明：“告訴我真相。”
她不是淳于飛，她只是一個來自異世的靈魂，她不能安心享有這一切。
這，本就不屬於她的一切！
南榮明看著她的眼睛，清寒淡漠，眼底似乎沉著一片落雪，那是陽光都無法融化的寒冷。
真是奇怪，明明還是同一張臉，可這一瞬間，卻感覺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也罷，劍池封印必須由你開啟，註定好的事誰也無法改變。”南榮明不再堅持，神情頹然，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梧朱，你拼命想要保護的人，卻無法阻止命運的洪流向前，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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