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綰這才發覺自己還趴在少年身上，素白的小臉一下紅了，動作也變得手足無措起來，扶了幾下才將人扶起。
低著頭，下意識的不敢看身邊的人。
怎麼辦，殿下變得好可怕，都不敢擅自開口說話了。
……
將人扶到內室的床上躺下後，綠綰福了福身子，準備退下。
鳳回咳嗽了一下，不料牽動到傷口又引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內心再次問候了一遍淳姒的八代祖宗。
“御醫院現在有值班的人嗎？”
綠綰有些詫異，猛地抬起了頭。
奇怪，殿下怎麼會不知道御醫院現在有沒有人在值班呢？
“怎麼？”半天得不到回應的鳳回有些不耐，視線瞥到門口的綠色身影上，眼神帶上了幽冷：“你聽不到我在問什麼嗎？”
被那樣的眼神掃視了一下，綠綰只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哪還顧得上內心的疑問，忙不慌就跪了下去：“靈醫和太醫都已歇下了，不過值班的醫官還在，殿下有什麼吩咐？”
鳳回的眉頭不可經見皺起，她怕什麼，自己又不是吃人的怪物，不就是問她問句話嗎，至於嚇成那樣嗎？
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身上傳來的陣痛已經快要摧毀鳳回的理智，要是這些傷口再不得到有效處理，估計她馬上就嗝屁了：“拿令牌，去領止血散和消毒的藥，要快。”
“是，”雖然內心疑慮頗多，但面對這樣的太子，綠綰不敢再多問，轉身，就準備出去。
不料走了兩步又被人低聲喚住：“綠綰，”
綠綰不敢回頭，只是微低身子，努力保持語氣的鎮靜：“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鳳回看著她的背影，好像很恐懼什麼，肩膀都在發抖。
動了動唇，輕聲開口：“你在東宮伺候了這麼多年，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明白嗎？”
清冷的語氣，雖然很虛弱，雖然極力放得溫和，但那種一閃即逝的殺氣還是讓綠綰一下就跪坐在了地上。
“殿下，”少女的臉上淚水漣漣，看起來實在是可憐得緊：“綠綰都明白，綠綰什麼都不會說的。”
“好了”看到她這個樣子，鳳回又恢復了溫和的樣子：“起來吧，你對我的忠心，我都會記著的。”
驀然溫和下來的五官沒了殺氣，又變成俊秀如玉的樣子，冷淡的眉眼也舒展開來，褪下凌厲。
綠綰愣怔了一下，詫異於少年變臉的速度，卻終究不敢再說什麼，擦了擦淚，這才行禮退了出去。
精緻的宮門被輕輕合上，鳳回溫和的面容慢慢沉冷下去。
她也不想用這樣的方式收買人心，只是如今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事都不清楚，還是少些麻煩的好，畢竟，前世她就死在了自以為是的相信裡，最後慘遭背叛，魂穿異世。
從此以後，她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身上的疼痛將鳳回拉到了現實，忍不住咧了一下嘴，抬手，剛準備拿過一旁的絹帛先擦一下不斷流出的血時，“吧嗒！”一聲，一塊暗紅色的木頭從寬大的袖袍裡掉了出來。
鳳回皺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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