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妮娜對他的話表示贊同，“的確如此。我們可以僱傭飛車到落日鎮，在那裡僱傭靠得住的傭兵帶我們入林。”
克里斯朵夫搖了搖頭，“恐怕不行。昨天克里斯演武場的動靜已經引起聖庭上層的關注，現在克里鎮的飛車業務全部叫停。我們可以借用演武場的馬車到下一個鎮子，再借用飛車。”
裴妮娜在徵求了卡莉安娜、希爾以及邁爾頓的意見之後，決定借用演武場的大型馬車前往臨近的鎮子。克里斯朵夫自告奮勇地跳出來當馬車伕，他和邁爾頓坐在車前擋，至於車廂……
“把舒適的車廂讓給三位女士坐才是一位紳士的可行作為。”克里斯朵夫如是說道。
車廂內——
裴妮娜和卡莉安娜坐在希爾的對面，在後者看來，這和與兩個麻煩對著坐沒有什麼區別。
希爾看著自從坐進車廂就一直隔著窗玻璃向外張望的裴妮娜，覺得有點頭疼，這種“為情所困”的女孩子她在地球的時候就見多了，壓根不想多搭理。但是裴妮娜算是她的朋友……
“喂，我說，你該不會還指望著薩莫那傢伙會來吧？”希爾想了想，還是開口叫了裴妮娜一聲。
“我相信他。”裴妮娜只回了希爾一句，又將目光投射向窗外。
“你們真的在一起了？”希爾品出幾分不對，當即開口道。
“嗯。”依舊是短暫的音節。
希爾心頭頗有幾分怒其不爭又生生憋下來的悶氣，幸好此刻也沒誰和她搭話，否則她的語氣會更為惡劣。
“你這樣子，和你的母親有什麼區別。”
不出所料，希爾收到了裴妮娜刺人的目光洗禮。
“你都知道些什麼的！”
裴妮娜這回學乖了，沒有說出像“你怎麼知道的”這樣的話。
“有人做，就有人說。博格黎爾家的權勢還沒有大到讓所有人閉嘴。”
裴妮娜並沒有揪著希爾這模稜兩可的話不放，而是將臉完全地朝向了窗外，收斂了語氣中的情緒，陽光下又叫人見不著她的表情，只聽得淡淡一聲“我和她不一樣”。
希爾想要嘲笑裴妮娜的天真，卻發現面對著這樣的裴妮娜，她無法將那些傷人的話語說出口。曾幾何時，她從一個同樣天真過的少女蛻變成了必須要學會冷酷無情的殺手、情報員，倘若父親沒有離世，倘若他的遺體不在聖庭的手裡，倘若聖庭沒有給她復活父親的希望……這一切會不會不一樣呢？她不知道，也無法可想，如果這一次完成任務後聖庭沒有兌現承諾，或許她也不會再執著於此了吧，她累了，同時也厭倦了手上沾滿鮮血的日子，想必父親也不會願意看到一個雙手沾染了罪惡的希爾·李代替了曾經的那個李熙兒吧。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裴妮娜的目光遠投窗外，不欲多言；希爾闔眼淺眠，亦是不言；卡莉安娜夾在兩人的相顧無言中，看著是一副欲言難言的模樣。沉默像疾病一樣傳染開來，眾人俱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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