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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逆流而上的畫舫內,老掌櫃的站在打滾的茍老七身邊,嘆氣道:“老爺之前也是個體麵人,怎麼又在地上打滾了?”
“少特麼廢話,快來助我!”茍老七哆哆嗦嗦地將身上那道黃符掏出來,淩空一甩。老掌櫃的輕嘆一聲,用墨韻將那黃符包裹起來,眉頭一挑,驚訝道:“符紙碎了!?”
“少廢話,趕緊讓符文歸位!那個小東西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道,能把符文給震散了。”
老掌櫃的兩撇雜眉緊鎖在一起,墨韻緩緩注入到符文之中,口中呢喃有詞。
茍老七看著符紙上原本歪歪扭扭的符文終於有些歸穩的意思了,這才鬆了口氣,一副喪氣的樣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盤坐在地上,罵罵咧咧道:“這小兔崽子真是不厚道!吃獨食!”
……
……
在無憂樹下無憂靜坐的鐘嶽可不知道,因為他的一次冒失,讓茍老七主僕倆在畫舫裡折騰了好大一番力氣,他只在乎自己身體內發生的巨變。
誠然,張僧繇的這道傳承沖破符文的束縛給鐘嶽帶來了充盈的墨韻,然而這道聖人傳承實在是太龐大了,如果不是鐘嶽之前已經經歷過一次艱難的淬煉,這樣的巨大沖擊力之下,身上的經脈早就被震碎了。
趁著如今僵持不下,鐘嶽努力地將墨韻往丹田之處吸納過去,如果是平常情況下,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如今正在搶果汁喝的神人九勢以及龍聖傳承,根本不在乎那一星半點的天地墨韻,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無憂果的汁水當中。
之前以破墨法從天地之間吸納墨韻,那樣的方式下太過緩慢,如今趁著這場拉鋸戰的持續,鐘嶽沒用多少時間,就把丹田內的墨韻積累到了充盈的地步,只是他身體內的經脈有些承受不住了而已,不過神人九勢的牽扯,也替他分擔了不少壓力,不然以聖人之意的力道,早就壓不住了。
凝墨入道最後的篇章,便是沖墨篇。當丹田內墨韻充盈之後,逆勢而上,以破墨篇的反向路線運轉,便是真正踏入翰墨境的要訣。
書畫大道方始。
那條墨龍和神人九勢分食果汁的貪婪也不小,然而之前被沖破變得黯淡的符文漸漸地又亮起了金色的明光,將掙脫的墨韻大龍朝符文之中拽去。鐘嶽眉頭一皺,雖然厭惡這定時炸彈,不過如今很明顯,聖人傳承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完全吸收的,他還愁這場拉鋸戰如何結束。
不過現在看來,至少在骨骼內的神人九勢是不會如此失控的。
墨法千變萬化,然而古法千古不易,所以對於神人九勢入骨,鐘嶽要做的就是不斷煉骨增強,而並非是變化出萬千形態來,這一點,在他之前書法還是國畫的學習裡,早就深入骨髓地意識到了。
嗷~
隨著一聲悽吟,符文金光大放,終於是把墨韻龍魂完全拉扯會了符文禁錮之中,神人九勢的吸力也是佔盡上風,將無憂果吸收入髓,不過很明顯,對於神人九勢來說,鐘嶽就像是宿主一般,雖然吸收了大部分的無憂果汁水,然而還是剩下了不少,透過經脈裡的血液,滋潤著之前被聖人墨韻撐得脹痛的經脈。
鐘嶽鬆了口氣,以沖墨要法,逆流而上,準備一舉凝墨入道,沖擊翰墨之境!
遠在江東的主僕倆坐在地板上氣喘籲籲。
“老爺,我好累。”
“旺財你辛苦了。”
“老爺,別叫我小名了,成不?”
“不成。”
老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