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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讓開,我要見他。”
張萱站在木梯臺階的中層上。這裡往上走,兩條分開的樓梯,一邊就是通往姚凝脂的廂房,一邊是通向鐘嶽以及其餘廂房的位置。平日裡,畫齋裡的畫師也會住到這貳樓之上,不過由於四海宴臨近,加上鐘嶽的到來,貳樓其餘的廂房成了空閨。
按照清暉的規矩,貳樓除了畫齋的畫師外,其餘人不得踏入,所以張萱只能站在這裡守著。
“先生閉關了,說了任何人不讓打擾。薛畫師剛剛虎口脫險,還是回去休息去吧。”
薛媛的面容確實有些憔悴。不過她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關在了一間黑漆漆的屋內,直到兩個時辰前,才被放了出來,丟在了汴河上的一條船上。
“他能閉什麼關,一定是做賊心虛了!讓他出來!”薛媛回到清暉,第一件事就是問鐘嶽在哪裡,因為她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是鐘嶽搞得鬼!
張萱嘆氣道:“先生好不容易把您給搭救出來,您怎麼能這麼說呢?太傷先生心了。”
薛媛皺眉,“他救的我?胡說。”
“你要是不相信,就去問問下面的姑娘們,到底是誰把您救出來的。”
“救出來的?”
老芙姨走上來,“鬼手劉星河幹的,你去四橋做什麼?”
“劉星河?我沒有去四橋啊。”薛媛一臉茫然地說道,“我就記得那天我去淩陽閣買石青,後來就不知道怎麼的……我去四橋了?”
“有人看見你走進鬼閣的。”張萱說道,“還不止一個人。”
老芙姨皺眉,“看來劉星河已經凝墨入道了。幻鬼術居然能夠在不經意間控制住人了。”
薛媛被這麼一說,喃喃道:“那日……確實,我是記得我買了石青回來,走到了十三橋,看到了鐘不器對我……”說到這裡,薛媛臉一紅,不說下去了。
“先生對您……”
薛媛眼睛一冷,“這個該死的劉星河!”
老芙姨說道:“以後出去小心點,盡量別一個人。以他如今的幻鬼術,只能用墨韻控制住一人,人多了便容易遭到反噬,所以盡量結伴而行。回去休息吧,你這精神太憔悴了,別再作畫了。”
薛媛現在腦海裡有些亂。她中的幻術裡,自己是被鐘嶽給“弄”暈了,所以一回來,就直接找鐘嶽質問,現在看來,是錯怪他了。
“姐姐你沒事吧?”
薛媛搖頭,說道:“你的腳好了?”
“嗯,能走動了。”薛紅瓊這些時日裡來也沒有了當初那種頹意,如今畫作完成在,也是心情大好,薛媛又回來了,更是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
“鬼手劉星河這麼刁鑽之人,他是怎麼答應放我的?”
薛紅瓊說道:“鐘顧問帶著畫齋裡的所有畫童,沖到鬼閣去要的人,你不知道,現在汴河兩岸,不少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呢。”
薛媛有些恍然若失,喃喃自語道:“他帶人去鬼閣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