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四樓都是迴廊相連,僧人可來回走動,五樓與六樓就剩下了單獨的一件獨樓。鐘嶽跟著走了進去,這種鬧中取靜的禪院,佈置得也是富麗堂皇,大多禪門都是遠離紅塵,落腳在山間,這皇安寺無論從外飾到內院,無不彰顯著一個字——富!
“阿彌陀佛。”
“慧空大師。”
“楊主任,別來無恙。”
楊主任笑道:“慧空大師是滬上佛協會的會長,也是宗教協會的理事,鐘先生有什麼問題,問大師便是。”
鐘嶽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說道:“慧空大師,您知道民國時候在皇安寺的一位精通醫術的高僧嗎?”
“精通醫術?”慧空大師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鐘嶽皺眉道:“寺中年紀最長的師父,不知道可否引薦一二?”
慧空大師也是年近花甲,點頭道:“圓海,去請了結、了空二位師叔過來。”
“是。”
慧空大師朝一旁伸手,“幾位裡面稍作休息。這種施主,不知可否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貧僧詳細說一說?我也好有個瞭解。”
鐘嶽將劉荷花的事情以及和黃幼薇的病情都和慧空和尚說了一遍,一旁的楊主任也做著筆記。畢竟每年歐陽國際捐贈到協會的數目,也是有點驚人的,這件事不看僧面看佛面,總得幫一幫。
慧空大師手握禪珠,聽完之後,喃喃道:“佛門之中並無等級,袈裟也是眾僧皆可穿著。不過平常時候,都不穿袈裟,你看我也沒穿。所以施主要找的人,可能並非是高僧。”
鐘嶽皺著眉頭,他以為佛寺之中只有主持能穿袈裟,然而聽慧空和尚這麼一說,豈不是尋找範圍更加廣了?這就很麻煩了。
慧空大師說道:“不過鐘施主提到還願以及穿袈裟這兩點,我認為可能是浴佛節和盂蘭盆節這兩日。一般這兩個佛家重大節日,都會有重大的法會,而且也是還願的吉日。”
“還有沒有別的可能?”僅僅是兩天,鐘嶽不敢這麼押寶,萬一劉荷花女士並非是參加法會,獨自來還願的呢?這樣不就是一個錯誤資訊了?
慧空大師搖頭道:“如果是善男信女,而且根據鐘施主的口述,這位劉女士一定是非常信佛,再結合袈裟在身,應該是在這兩日無誤了。”
“有沒有可能是過年時候的廟會?”
“這個……”
楊主任停下筆,“鐘先生,你這就抬槓了。”
“如果資訊錯誤,人命關天啊!”鐘嶽吼道。
看著鐘嶽咆哮的樣子,慧空方丈和楊主任都吃了一驚。
歐陽明說道:“不要意思,這位朋友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
鐘嶽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站起來說道:“抱歉,我出去冷靜一下。”
鐘嶽走到外邊,靠在圍欄之上,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焦躁。書道上的險阻,可以靠自己的毅力去克服,但是如今握在手上的是黃幼薇的生命,這讓鐘嶽心裡無比的承重。他嘆了口氣,低頭時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時候,他要比誰都冷靜,因為搜尋資訊僅僅是一方面,他要在有限的資訊裡,篩選出節點,一旦被引導錯了,那將是懊悔終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