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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縣裡,周大光下了車,“小嶽,一起吃個午飯吧,正好等會兒我倆要去醫院看望老頭子,誒,你打我幹什麼?”
鐘嶽看了眼周嫂,微微一笑,“我起來晚,光哥你們敲門那會兒剛剛吃完早飯,你們去吃飯吧,呆會兒我會到醫院來跟你們碰頭的。”
“誒,小嶽,那我們先走了。”周嫂推搡著周大光,朝不遠處的水果攤走去,“你這人閑的?有錢不能給爸多買點水果吃吃?”
鐘嶽微微一笑,轉身朝小巷之中走去。
徽州徽派建築之中,z縣算是保護得較為完好的,走入小巷,鐘嶽看到了時代在此碰撞的一幕。
一處獨門獨院的宅子外,停了好幾輛高檔的小轎車,幾個西裝筆挺的男子等候在大宅院前。
鐘嶽走上前,看到宅門前掛著一塊小黑板,上邊用粉筆字寫著:“逢一三五見客,刻章每字六百,章料自備。”
真是高冷的手藝人啊。鐘嶽看著,一個字六百,看來自己的名字只有兩個字反倒是省錢了。
門忽然開啟,一個穿著白襯衫,帶著金絲框的中年男子笑著說道:“好了,諸位可以回去了,下月一號再來取印章吧,這裡已經給登記上了。”
“小李師傅,能不能麻煩李老今天給我刻一個?價錢好說,三千,你看成嗎?我這急用呢。”西裝男從懷裡掏出一包中華,遞了上去。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這個恐怕不行。師父定下的規矩,誰都不能插隊,如果您著急,那就退還給您好了。”
“別,那我先走了。”男子將西裝的一粒釦子扣上,嘆了口氣,轉身離去。這老藝術家,就是驢脾氣,有錢不賺,非要裝清高!
中年男子本來要把門關上,然而見到穿著運動衫的鐘嶽站在門前沒有離開的意思,覺得也不像是來刻章的,手一頓,“小夥子,有什麼事嗎?”
“我想來見一見李老。”
“除了週一週三週五,師父是不見客的,所以你還是請回吧,若是有急事,可以跟我說。”
鐘嶽說道:“我手上有一方印章,知道李老是我們z縣的印章學大家,所以想讓李老掌掌眼。”
中年男子看到鐘嶽這身打扮,皺眉道:“這個恐怕不行,師父除了一些好友,已經很少見客了,不過我對玉石料還是有些研究,如果不嫌棄,我可以給小兄弟看一看。”
鐘嶽猶豫了一下,將那枚黝黑的印章遞給中年男子。
“這個……小兄弟,不是什麼好料,地攤上買來的吧?連刻章都難刻,石料太次了,容易裂開。”
中年男子遞回石頭,笑著搖了搖頭,準備關門。
“大叔,這是田黃石的。”
“你被騙了。”
鐘嶽有些猶豫地說道:“能幫我切開它嗎?”
“沒用的,這破石頭,地攤上十塊錢能買一大把。”
鐘嶽見到中年男子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問道:“這裡加工石料是什麼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