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粗暴笨拙的手指在她腰間開始下壓移動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與厭惡從她的胃部開始蔓延。
申載浩死死地掐著她的脖頸,她聽到自己的脈搏在耳膜中劇烈的跳動,大腦的缺氧使她開始喘不過氣來。
視線因為滾燙的淚水而變得模糊,耳中出現了尖銳的耳鳴,她感到眩暈、意識也逐漸分離消散。
一聲空靈而遙遠的鈴鐺聲在耳邊響起。
短暫的寂靜。
申載浩的動作停了下來,像被突然凍僵了似的,臉上露出莫名的驚恐神色。
“…媽的…那是什麼…媽的…”他的手指隨之飛快從李由美的脖子上移開,然後她聽到了申載浩淩亂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
申載浩的身體瘋狂掙紮著,頭被一遍又一遍地被按進水裡。他從來沒這麼害怕過,他不知道這個陰森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東西,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對方的力氣非常大,同樣作為男人的他根本掙脫不開。
“請放過我…”申載浩嘴裡和肺裡都是冰涼的潭水,開始求饒,“請放……”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徐文祖再次按進了水裡,聲音變成了一連串咕嚕的水聲。
徐文祖總是可以在他即將昏迷的臨界點時將他拽出水面,讓獵物清醒的感受折磨時的痛苦,也是他的樂趣所在。
“怎麼樣…”他俯身貼在申載浩耳邊笑著問,“爽嗎?”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全都是我的錯。”申載浩語無倫次,“請放過我吧…對了…你們不是在找那個祭品嗎?她就在那裡…”
“祭品?”
感覺到徐文祖的動作似乎頓了一下,申載浩心中燃起了希望。
“是。”他急促的說。“那個女人…李由美…是我帶過來的。”
徐文祖有些誇張的啊了一聲,他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伸出手指輕輕地摸了摸下巴。“那個啊…”
“你是大嬸派來的吧…有了祭品就能對付萇山虎了…不是想去首爾開考試院嗎…村長會給你們很多錢的…”申載浩沾滿血的手指指向了李由美深處的方向,“她就在那裡。”
徐文祖懶洋洋的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嘆了口氣,“所以說…我對你們人真的很失望…”
“又是一個無法重塑的失敗品……”他低聲喃喃著。
申載浩愣了一下,很快察覺到了他話裡的不對勁。
“你到底是誰?”
徐文祖莞爾一笑,伸手再次抓住了他的頭發將他按進水裡,並在他耳邊帶著喘氣聲輕聲反問,“我是誰?”
申載浩看著他心中感到一片前所未有的駭然。
“這麼多年了真是一點都沒變…”徐文祖空洞的黑眼睛往上翻了一下,無聊的吹了吹自己的劉海,“……不是想破壞遊戲規則…就是想方設法的取悅我,試圖從我身上得到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但是…你們真的知道什麼會使我高興嗎?”他拉起申載浩,看著他的臉。
申載浩茫然的搖了搖頭。
漆黑色的眼眸閃爍著怪異而興奮的神采,他的嘴唇貼在他的耳邊。“現在大叔臉上的表情,就讓我心情很好…”
申載浩被他陰森的語氣和神情嚇壞了,括約肌失控,褲子濕了一大灘。
“拜託了…請、請饒我一命吧…”申載浩狼狽的開始哭著求饒,“這些都是村長和大嬸叫我做的…我是被逼的…”
“真的…我不會報警…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申載浩雙手合十不停地搓著,渾身都顫抖著。“請饒了我吧…”
徐文祖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是什麼話…我現在………”徐文祖臉上帶著笑,“正在努力饒了大叔您呢……”
徐文祖的身體正在慢慢發生變化,從眼睛開始,他黑的的瞳孔開始如同墨汁一樣暈散蔓延至整個瞳孔,身體也開始變大,而與此同時,申載浩的視線開始模糊,耳中出現了一種奇怪尖銳的嗡鳴。
申載浩捂住耳朵,卻無法阻止聲音的滲入。
“…能成為我的食物…大叔你…”徐文祖的聲音變得虛無縹緲,像風一樣在他刺痛的耳內響起,“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申載浩已經不見了蹤影,剛才他似乎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慌不擇路的跑走了。
李由美艱難的睜開眼睛,她的眼前一片模糊,頭部的眩暈讓她沒有辦法思考,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喉嚨,嗆咳了很久才慢慢恢複。隨後她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傷口,傷口很深也很疼,但好像不怎麼流血了。
但此時此刻,李由美更多的是感到一種劫後餘生的僥幸。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等申載浩回來找她,必須想辦法盡快從這裡逃出去。李由美扶著石壁站了起來,開始慢慢摸索著往回走向剛才的潭水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