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得經歷這種猶如身在地獄的事
鏡子裡的自己表情變了,變得兇狠而奸詐,一時之間他居然開始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實的自己。
“你真的不知道嗎?”鏡中的尹鐘宇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都是因為你啊…都是你殺的…”
大家都是人……自相殘殺好像不太好吧……
鏡子裡的尹鐘宇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中閃爍著癲狂,“說實話…你很爽吧?”
“不是我……”尹鐘宇呆滯、疲憊的望著面前的鏡子,無力的為自己辯解著, “不是我做的…”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鐘宇啊……”
同事的聲音打斷了他越來越頻繁的幻想,洗手間一下子變得出氣的安靜。
“你這是在做什麼?”同事站在衛生間的門口一臉驚訝的看著他,遲疑地詢問著,看他的眼神也逐漸變得陌生和尷尬。
尹鐘宇沒給他任何解釋,他知道所有的解釋都是徒勞的。
沒有人會理解他的恐懼,沒有人會救他。
他們只會露出令人惱怒的懷疑的表情,覺得他是一個瘋子。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申載浩的喪禮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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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默數能讓她來多少次。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新的挑戰。
李由美面色潮紅,頭發散亂,氣喘籲籲的臉上還有未幹的淚跡,身上的痛楚正在慢慢消逝,她有些渙散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他身上的某處傷疤上,他留意過很多次了,她經常會長時間地盯著它們出神,卻從來不問起它們。
這讓他覺得很有趣。
她的眼睛與他的就像兩種極端,它們幹淨、孱弱又極富有溫情。或許是因為那種帶著溫度的注視驅趕了他心中一望無際的黑暗,可以讓他得到片刻的平靜,所以他才像會像這樣越來越上癮。但他又深知,他在用某些東西欺騙自己,他就是他,這是無法逃避的。
“……好奇嗎………”徐文祖垂下頭,正緩緩地替她解開了床頭捆綁住雙手的繩子,長而黑的劉海隨意的散落在額前,他的上半身看上去非常的蒼白、瘦而結實,但身上卻有非常多的傷疤,有大有小,有些像是切割傷,有些形狀奇特而詭異,猜不出是被什麼利器刮剜的。雖然大部分都是已經癒合的舊傷疤,但視覺上仍然非常嚇人。
這些傷疤,其中一小部分是源於他最不穩定某段時期裡,出自他自己的傑作。
起初,只是單純的為心中的傷痛找到一個抒發口,慢慢的,他開始敬畏這種疼痛,甚至當他看著刀割過自己面板留下的切口和滴落的鮮血時,會感到難以抑制的興奮。
我可以割的再深一點嗎?
徐文祖意猶未盡的從回憶的迷霧中慢慢退了出來,開始溫柔的揉搓她有些發紅的手腕。他是絕對的權力掌控者,隨著關系的升溫,他的親密行為也變得越來越具有攻擊性,徐文祖完全遵從著自己最原始的動物本能,在這場充斥著暴力和欲壑的持久戰中,像一個殘酷的掠奪者。但他每次又會在她最疼的時候附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她,賦予她希望,彷彿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彷彿他正在拯救她。
她在徐文祖這種反複無常中漸漸消磨了自己對他最後的防禦能力,沉淪在痛苦與快樂交織的漩渦中。
“為什麼………要對303的大叔做那種事?” 她的嗓音柔軟,還帶著哭過後特有的鼻音。
“哪有為什麼……”他俯下了身,用拇指抹去了她臉上殘留的眼淚,另一隻手順著她平坦光滑的腹部一路往下。
“人本來就是這樣的………本能的欺負弱者……看著………別人的痛苦而開心…”
李由美的有些慌亂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因為他的手而再次模糊,她的呼吸變得急促,滿臉通紅,望向他的目光逐漸變得迷離而順從。彷彿此刻他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需要用那雙黑色的眼睛注視著她,就可以讓她到達巔峰。
“他……會死嗎?”
他的手指停留在她體內,盯著她看了很長時間。
“嗯……會在痛苦中慢慢死去…他可能…”他很快再次將她推到了瘋狂的邊緣,感受到手上的濕潤,他不著痕跡的笑了笑,望著她的漆黑色眼睛卻仍然像深潭一樣,深不見底、寒氣逼人。
“是我打造的最滿意的作品…”
徐文祖很少會因為沖動去殺人,這種程度的殺人對他來說太普通了。他喜歡研究自己的獵物,研究他們身上的所有弱點和陰暗面,他很善於利用這些弱點讓獵物對自己産生認同感,這樣他就可以輕而易舉一步一步的擊潰他們本身就因為生活的磨難而變得非常脆弱的心理防線。隨心所欲的釋放他們內心最黑暗的一面,讓他們的雙手沾上鮮血,最後無情的看著他們被黑暗吞噬。
當他看見他的玩具漸漸露出恐懼的眼神時,他會瞬間轉換角色,從惺惺相惜的同類變成高高在上的施虐者。怎麼說呢,就像是抓住一隻昆蟲,一根一根拔掉它的腳一樣,他非常享受這種慢慢折磨人的過程。拆卸、分解、重新組裝,每一個零件都需要精心設計,每一個步驟對他來說都是藝術。
“你會讓他活著嗎?”
“這不重要…嗯……畢竟…”他彎曲了手指,企圖擊垮她最後的理智,“你是我的……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會活著嗎?” 她抓住自己細碎的呼吸,傾身向前,用手掌託著他的臉,聲音中帶著一種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