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久了,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這裡太黑了。
她想去找他。
終於她緩緩地推開了門,雨水一下子就打了進來,她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躺著兩個人。
周圍的聲音全部消失了,她的耳邊傳來尖銳刺耳的白噪音,還有自己深而綿長的呼吸聲。
她踉蹌的向他走過去,胸口傳來尖刺般的痛楚。
徐文祖虛弱的身體感覺到了一個柔軟的沖擊。
她撲進了他的懷裡。
噼啪的雨聲,還有一些破碎的、喘不過氣的嗚咽聲是他聽到最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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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鐘宇被解救出來的時候,滿身是傷,渾身是血,有他的也有別人的,很多記者排著隊要做專訪,網路上因為這件事都炸開了鍋。
這年頭,只有悲劇才能上新聞。
沒人關心他的傷勢如何,他們只關心,如此荒唐、慘絕人寰的事是如何發生的,誰是殺人犯。
“警官,我兒子絕對沒有殺人……”
“鐘宇因為很怕血,連打針都很害怕。你說那樣的人有可能刺人幾十刀嗎?”
“都、都是我的錯…是我要他賺錢回來,他才會住進那裡…”
“如果我能幫他租間像樣的房子,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都是我害的…”
尹鐘宇的母親留著眼淚痛苦不堪的跟警察訴說著。
“伯母,我先進去看看鐘宇的情況……您先冷靜一下,如果您的兒子真的是無辜的,我們一定會替他查明真相…”
尹鐘宇的母親被其他警員先送了回去。
李警官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進了尹鐘宇的病房。
尹鐘宇渾身綁著繃帶,安靜的坐在病床上。
“尹鐘宇,現在感覺怎麼樣?”
李警官坐在尹鐘宇的病床邊,看著尹鐘宇略有些木然的臉,作為刑警的他對這種表情非常熟悉,典型的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
“我們在監視器裡拍到一個人跟著申載浩上電梯,雖然目前無法確定是誰,但從體型來看,顯然不是你。”
“你的女朋友也替你做了不在場證明……”
“尹鐘宇,沒必要把罪都攬在自己身上…”
“那棟大樓…也就是那間考試院,我們在四樓和301採集到大量的血跡。”
“估計那裡最少死了十個人…”
“你知道那裡發生什麼事嗎?”
說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疊照片。
“經營考試院的是這些人吧…”
尹鐘宇的頭慢慢偏向他,然後緩緩開口。
“是…沒錯……”
“這群人好像是20年前在泉湧孤兒院相識,然後一起合夥殺人,他們很可能和京畿道發生的一樁度假村滅門案有關…”
“不過……這個男人…”李警官在一堆照片中抽出其中一張放在了尹鐘宇面前,“我們找不到他的身份……泉湧孤兒院沒有他的資料,他似乎就是殺了申載浩的兇手。”
尹鐘宇原本呆滯的臉,漸漸變得焦慮不安。
“我聽你女朋友說,你很害怕這個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
“警、警官,照片上的這個人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