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記者的天生膽子就大,他耳朵貼著門鬼鬼祟祟的偷聽著裡面那個男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把申載浩揍得稀巴爛。
居然覺得心裡很痛快。
他關掉了車燈,握著方向盤地雙手禁不住的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興奮,他就這樣尾隨著徐文祖來到考試院。
他覺得他的機會來了。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前輩,在總公司過得如何?……啊……還能有什麼……我有個獨家…”他難掩得意的笑了起來。
“不喜歡的話,我就給別家囉……我很確定啦……好的,明天再說………”
他掛了電話,準備倒車回家,回頭的時候卻發現卞得鐘正拿著玩具槍指著他的腦袋。
“啊!該死”他因為驚嚇罵了一句。
“嘻嘻嘻嘻嘻您是記者嗎?難、難道有什麼有、有趣的事……嗎”
原來是個瘋子。
“沒有沒有!我只是經過……剛好經過而已……”他不耐煩的解釋著,準備把車窗關上,但卻被卞得鐘一把攔住了。
“有事嗎?”
卞得鐘依舊嘻嘻地笑著,他慢慢蹲了下來,直到視線和他平視,“真的嗎?就算錯過獨、獨家………嘻嘻嘻……你……也要走嗎?”
他停了下來,看著卞得鐘,想聽他把話說完。
“什麼獨家?”
“連環殺人魔~”卞得鐘用一種非常怪異,聽上去很愉快的語調說著,他很確定眼前這個記者會和他合作。
“連環?”他大為震驚,難道那個男人殺了不止一個人嗎?這次真是大發了。
“我可以幫你哦~~嘻嘻嘻……”卞得鐘繼續為自己加大砝碼。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錢嗎?”他狐疑的望著眼前這個只是看上去瘋瘋癲癲但其實邏輯很強的卞得鐘,這個人也是住考試院的嗎?
“我不、不要錢……嘻嘻嘻……我只是……想教訓某人而已……”
難道說他們是一夥的,現在是起內訌了嗎?
“是那個……剛走進考試院的亂發男嗎?”他指了指考試院的門。
“不是一個人……嘻嘻嘻是兩、兩個人”
他心動了,肥肉都送到嘴邊了,哪還有拒絕的道理。
“你有證據嗎?”
“證據我會給你…嘻嘻…記、記者先生只要照我的意思寫就行了…所以……您到底要還、還是不要……快、快點決定吧…嘻嘻”
徐文祖站在四層樓道的窗戶前,沉默的看著卞得鐘和車裡的主人談話,他幾乎不用多加揣測就可以猜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那輛車從剛才就跟著他了,一直尾隨他回到了考試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拙劣的跟蹤技術。
就讓他們先高興會兒吧,他仁慈地想著,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嘲諷與輕蔑,和她呆久了,最近好像也受到了一些感染。
看著黑色的轎車開走後,他才一臉漠然的轉身上了四樓。
他會耐心等待的,直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刻。
李由美坐了很久的車才找到這座位於郊區,遠離城市的破舊的老宅,房子周圍看起來有些蕭條,一般住這種自建宅院的老人都會在院子周圍種些蔬菜之類的,但這裡沒有,只有一片已經長的很高的荒蕪的雜草叢。院子的圍牆用鐵絲網牢牢的做了裡一圈外一圈的防護,看上去有些怪異。
也不知道屋子的主人在害怕什麼,李由美開啟手機確認了一下地址,是這裡沒錯了。
她找到了厚重的鐵質門邊上的門鈴,輕輕抹了一下,手上立刻沾滿了灰塵,想必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過了,她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李由美在門口等了幾分鐘,伴隨著有些生硬的吱呀吱呀聲,院子裡厚重的電動鐵門緩緩開啟了。
她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嘴,慢慢向門內走去,屋裡的門很快開啟了,一個看上去七十多歲留著平頭的老人從屋裡探出頭警惕的望著李由美。
“您好…我是之前和你透過電話的李由美……您記得嗎……”她擠出一絲笑容向老人自我介紹著,想借此掩蓋自己不安的情緒。
老人身體看上去還算硬朗,手臂上和脖頸處還有依稀可見被燒傷的傷口,顏色已經變深。他把由美帶到了屋內,屋子中央的小桌子上放著兩瓶燒酒和一個杯子,其中一瓶已經被喝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