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門慢慢的關上了,就在關上的那一刻,申載浩似乎在門口看到了一個一閃而過的黑影,想再仔細看時,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他靠在電梯裡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鐘宇那小子………剛才差點就被他爆頭了…”
公寓走廊很暗,現在已經很晚了,他走到自己家門口,快速的按了一串密碼,按完密碼後似乎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開啟門的時候往走廊周圍看了看,確定了沒人才進屋。
脫鞋開燈,喝完酒總是很容易口渴,他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水喝了兩口,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好像沒聽到關門的提示音。
想到這裡時,從大門處正好傳來關門的滴滴聲,他回頭望去就看到之前在酒館遇到的那個男人正站在他家大門口。
徐文祖並不在意申載浩發現了他,他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反鎖好門後轉身面對申載浩。
“你……………”
申載浩的話還沒說完,原本站著沒動的徐文祖突然向他沖了過來,拿起藏在身後的金屬加壓注射器就朝他脖子上紮了一針。
阿提卡因很快就起效了,申載浩摸著自己的脖子,望著徐文祖的眼神充滿了驚懼和不解,慢慢倒了下去。
徐文祖並不太關心申載浩的反應,他看了看四周,像是在找尋什麼稱手的東西。
“我一般不會做出這麼沖動的行為…”他向申載浩小聲解釋著,黑色劉海垂了下來,擋住了陰沉的眼睛。
“但鐘宇對我來說………很特別…”
他的目光落到窗臺上一堆擺件上,用帶著醫用橡膠手套的手拿起一個看起來最重的在手裡掂了掂,還挺沉的,看上去像是鑄鐵的,然後走到申載浩面前低頭俯視著他,沉默著思索了一會兒。
“都很特別……不過你……”
申載浩現在已經出現了輕微的癲癇,那是麻醉劑過量的毒性反應,他死死的盯著突然出現在他家的徐文祖,張開嘴卻只能發出極其微弱的嗚嗚聲。
“…好像總盯著別人的東西…奇怪…剛才是哪隻手碰的………”他踢了踢申載浩,“這只嗎………”把腳踩在他右手上,然後用力碾了碾,看著申載浩發出絕望的嗚咽聲,在自己腳邊痛苦的扭動著身體。
“還是這只?”徐文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猶豫不決,他蹲了下來,用那雙令人顫慄的黑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後露出了一個心不在焉的笑容。
“沒關系…”徐文祖輕聲說著,舉起了手裡的擺件重重地往申載浩頭上砸了下去,他聽到了顴骨爆裂的聲音,血液頃刻間覆滿了他的手,還有一些濺到了他臉上。
彌留之際,申載浩在恍惚中想起了尹鐘宇的話。
“哥,一定要小心。”
“晚上走夜路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然後他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該死…”他有些厭惡地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喘著氣又向他頭上狠狠地砸了幾下,直到申載浩身體抽搐了幾下,沒有任何反應才停了下來。
身體還是溫熱的,支離破碎的腦袋上全是血。血液像沸騰了一般不斷湧了出來,在申載浩身下洇成一攤。
“好像太過分了…”徐文祖低頭看著他,像是在觀摩一件自己剛完成的藝術品,最後他隨意的把兇器扔在已經毫無生命跡象的申載浩身上,有些失望的喃喃自語道。
“一點也不像我的風格………但…誰讓你碰了不該碰的……”
徐文祖在黑暗中站了一會兒,享受著每次殺人後令人沉醉的快感,讓這種熟悉的餘震慢慢輻射進他黑暗的靈魂。但今天有點不一樣,他通常不會這樣,這種感覺卻正在被另一種陌生的感覺侵蝕著。
他發現就算在自己面對著如此激動人心的時刻,好像也無法取代自己剛才吻她時那種陌生的、幾乎讓他顫慄的快感。
徐文祖微微傾斜著頭,困惑的看著自己沖動後完成的作品,明明已經完成了狩獵得到了滿足,但他此刻仍然覺得自己非常饑餓。
他慢慢摘下滿是血汙的橡膠手套,用蒼白、幹淨的手指摸了摸自己嘴角還沒有結痂的傷口,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抬起頭閉上眼睛輕輕的喟嘆了一聲。
申載浩的手機提示音打算了他的思緒,他緩緩睜開眼睛,盯著亮起的手機遲疑了一會兒,撿起了它。
然後他看到了閔智恩發來的訊息。
[ 智恩:嗯我沒事 你也沒事吧? ]
[ 智恩:鐘宇哥他怎麼了?你知道他出什麼事了嗎? ]
徐文祖看了一眼,血泊中正在慢慢冷卻的申載浩,無聲的裂開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