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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再一次歸於平靜,李由美舒了口氣,把手機重新放回桌子上,然後關了燈繼續躺在自己不太舒適的床上,走廊的腳步聲已經消失了,周圍變得異常的安靜。沒過多久她終於抵擋不住睏意,在黑暗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此時的304號房裡,在一片漆黑中發出一串窸窸窣窣的詭異笑聲,“.....好人嗎?”
第二天一大早,李由美簡單的把自己整理完畢後出了房間,她拿著包走到廚房的冰箱,從裡面拿出昨天買的三明治放進包裡,然後準備離開考試院時卻被嚴福順叫住了。
“310的丫頭,還沒吃早飯吧?我做了煎雞蛋,來吃點吧?”嚴福順熱情的招呼道。
“啊~我來不及啦大嬸!馬上遲到了,不過還是謝謝您。”李由美看了看門的方向,又看了看桌上煎雞蛋,有些為難的說。
“哎喲,這麼著急?那就……把牛奶喝了吧?”嚴福順不依不饒的繼續說,臉上笑意未減。
李由美看了看已經遞到眼前的牛奶又看了看躲在嚴福順後面,正捂著嘴對著她偷笑的306房間那個智力好像有點問題的大叔卞得鐘。
她下意識的接過了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大嬸在牛奶裡居然放了冰塊,李由美喝得有些急所以被嗆到了,咳了好一陣子。
“對不起大嬸 ,我真的得走了。”她把牛奶放回桌上。
嚴福順看到李由美著急的樣子,有些不滿意的嘖嘖了兩聲。
“哎喲…現在的年輕人都咋咋呼呼的…走吧…別遲到了…”說完還順手還捏了一把李由美的腰。
“看上去小小的,肉還挺多的。”大嬸一邊笑一邊嘀咕,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李由美紅著臉怪異的看了一眼嚴福順,摸了摸被她扭過的地方,有些疼。
【這個大嬸………】
她不喜歡嚴福順這種突如其來的肢體動作,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當看著她一副若無其事、和藹親切的模樣時,又覺得自己可能太過于敏感了。這種古怪的感覺在她意識到自己真的馬上遲到時便消失了,她沒再多想,飛快地沖出了考試院。
徐文祖這時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看了眼餐桌上幾乎沒動的牛奶,又把目光移向嚴福順,嚴福順收起笑容也淡淡的看了看徐文祖。
“310又有新的客人了嗎?”他懶洋洋的開啟冰箱,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拿在手裡。
“是啊,是個小丫頭,早飯也沒吃。”說完順手把桌上李由美只喝了一口的牛奶倒進了水池。然後從冰箱拿出一個保鮮盒,從裡面拿出一塊紅色的肉,放在案板上開始切了起來。
“說是隻租兩個月。”嚴福順停了一下手裡的動作,笑眯眯的朝徐文祖看了一眼,小聲說對他說,“看著瘦,肉還挺多的…”
徐文祖沒什麼反應,又喝了口水。
“不過,今天也放過303那個小子嗎?”
他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看著嚴福順手裡切成一片片的紅肉,隨手捋了捋自己額前散亂的黑發。
“看上去很好吃,辛苦了。”
嚴福順收起了笑容,握緊了手裡的刀,繼續若無其事的切著手裡的肉。徐文祖在經過她身邊時又停了下來,彷彿是想起了什麼。
“啊,對了大嬸……”
“嗯?”嚴福順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扭過頭。
“您為什麼這麼做?”徐文祖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嚴福順,黑色的眼睛裡空空蕩蕩的,解讀不出任何內容。
“做什麼?”嚴福順雖然也殺人如麻,但她最近卻對自己帶大的徐文祖發起怵來,她似乎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孩子了,尤其是當他那雙詭異的大眼睛陰惻惻的望著自己時,那種感覺,就像有無數條粘膩陰冷的毒蛇在她背後緩緩滑行。
冰冷、險惡以及那令人難以描述的顫慄。
“四樓那個女的。”他毫無溫度的聲音再次響起。
嚴福順僵硬的扯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怎麼啦?因為我隨便做,連我也要殺掉嗎?”
徐文祖聞言緩緩的在嘴角也拉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上前一步,輕而緩慢地把手搭在嚴福順的肩上,還故作親暱的摩挲了幾下。
“怎麼會呢,大嬸是很特別的。”他的嗓音變得低沉而親切,卻透著一股莫名的陰森。
嚴福順抬著頭,手裡緊緊握著那把菜刀,沉默地盯著徐文祖看了一會兒,然後又發出了往日那種開朗的笑聲。
“就是說啊…你也整天關在這裡試試,手可癢了。”
“嗯,我相信你。”徐文祖也笑了,手慢慢離開了她的肩膀。“您忙吧。”
說完轉身離開了廚房,慢條斯理的上了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