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晚……”
“嗯?”許風晚的這一聲嗯帶著濃重的鼻音。
“我們真的能走到最後嗎?”
“也許吧,其實都不重要,從前我在乎,想把自己的人生牢牢把握住,可我做不到,從出生就被拋棄後,我這一生註定要掌握在別人手裡。”
許風晚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那件裙子,起身後,灰燼被風肆意吹開,向上飄去,直到消失不見。
他越看越難受,他真的不怪祁枝,他怪自己,畢竟一個不合格的父親沒有權利去責怪任何人。
祁枝伸出手,想把人拉過來攬到懷裡,許風晚卻突然臉色蒼白的捂住肚子。
“沒事吧風晚?!”
“沒事,胃疼……而已……”
“很疼嗎?確定不是小腹嗎?來,我抱你去醫院。”因為左手使不上勁,祁枝費了很大是力氣才把他成功抱起來。
“我可以……可以自己走的……”因為祁枝手有傷,他不想讓她抱,掙紮著想下去,卻被祁枝摟的更的緊,他也只能乖乖躺到她懷裡,閉上眼睛忍耐著一陣陣難耐的疼痛。
“別逞強了,你疼起來什麼樣子我還不知道嗎?”
祁枝的新車在另一個出口停著,去醫院的路上她隱隱察覺出許風晚的體質不適合經常來墓地這種地方,畢竟最近去過兩次都生了病。
但她肯定不能把這事跟許風晚講,講了他肯定要撕心裂肺的罵她的,她也只能盡量避免他來了。
「我不是不愛我們曾經的寶寶,我只是更愛你,更在乎你……」
墓園在郊區,離這裡最近的醫院在c區,因為許風晚疼的太厲害,一直緊皺眉頭閉著眼睛不說話,祁枝也就沒有往稍遠的b區開,她怕許風晚撐不住。<101nove.區的醫院環境祁枝是真的嫌棄,更何況是這個偏遠的小醫院,排隊的時候她都不敢把許風晚往長椅上放,上面太舊太髒,好像還有陳年的血跡。
她只能是全程靠牆單手抱著,傷著的左手還得拿著單子。
多虧了排隊的人不算多,就在祁枝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喇叭總算叫到了許風晚的名字。
好在這裡面還算幹淨,她進去後把痛到一直沒力氣睜眼的許風晚放到椅子上,向辦公桌對面頭發花白的beta女醫生描述了一下他的情況,特別強調了他懷著孕,藥要謹慎開。
醫生起身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他是精神緊繃導致的胃痙攣,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只能是做好胃部保暖,多喝熱水用暖寶寶暖著,等待疼痛過去。
以防萬一祁枝還是讓醫生簡單的做了一下各方面的體檢。
“醫生他身體是什麼問題?是不是抵抗力不太好?才導致的經常生病?”檢查好後祁枝單手拄在辦公桌上,眼睛來回看著,急切的詢問起來。
醫生推了一下眼鏡,拿著片子慢悠悠的開口:“各方面都在及格線以上,但也不算太好,你要督促他吃胖些,要不然胎兒營養跟不上,孕期的各種維生素也要補全。我看你們還沒有建檔,現在各區都是互通的,在我們醫院建就行。以後每四周做一次孕檢,這個各個醫院都差不多,哪裡做都一樣。”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醫生。”祁枝把許風晚留在了辦公室,自己拿了各種單子和以及自己和他的電子版證件去一樓視窗建檔。
“您和患者是什麼關系?”視窗裡的男護士翻看著她帶來的單子,按照規矩詢問。
“伴侶。”
“沒領證嗎?沒領證的話孩子母親那一欄填不了你的名字。”
“那就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嗎?我真的想把名字填上去。”
她查過,如果建檔的時候填不上去後面就難改了。
男護士咳嗽了兩聲,瞟了好幾眼自己的手錶,似乎在暗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