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時候會忘記。”
“原來你看到了,”姜儀景恍然一笑,“那你怎麼不揭穿我?”
“為什麼要?”遊跡星向她這個方向側著身,配合她的速度走下臺階,笑道,“而且不叫揭穿,你也只是走平坦的路還算正常,並沒有完全痊癒。”
“所以在我完全康複之前,你還是會來護送我嗎?”
“當然。”
她停下腳步:“那我好了,你是不是就不來了?”
他的聲音從她頭是的話,你會怎樣?”
“我會在它好之前,不經意再摔一次。”
額頭被他輕彈一下,不痛,倒還酥酥的。她仰頭看他,聽他說:“錯誤表達。”
見她不吭聲,他又輕輕點在她額頭:“難道不該問問正確表達是什麼嗎?”
“那該怎麼說?”她伸手摸摸那個地方,嘟囔道。
“要這樣說,聽好了啊,”他清清嗓,才緩緩說,“你想讓我去接你嗎?”
酥麻的感覺從額頭那一點順著神經迅速蔓延至全身各處,她輕聲道:“想啊……”
他卻佯裝沒聽見,她開懷笑出,大聲且完整地說:“我說,我很想要你來等我,再一起去吃早飯、去圖書館,一起和你從我家教的地方走路回學校,還有,一起在操場散步。”
他看來十分滿意,笑著左右晃晃腦袋,踏下最後一步臺階:“那就散步吧。”
他先往前跨出兩三步,拉開些距離,姜儀景想要趕上去與他肩並肩行走,他就轉過身來笑著看她。
“慢慢走過來,我等著你,不要跑,要好好養傷,讓它快點好,”他揹著光,笑臉也清晰可見,“不能再摔它了啊,即使它好了,我也會如你想的那樣做的。”
她走近他才問:“為什麼呀?”
“因為我喜歡和你一起吃飯、散步,喜歡和你說很多很多很多話,分享事無巨細。”
“我也覺得和你散步、說話很舒服,”姜儀景內心的躁動早已無法掩蓋,欣喜的同時不由得生出了顧慮,“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嗎?可是……”她有些無法啟齒。手指悄悄絞上腰處的一點衣料。
遊跡星說:“其實我也一直在確定。”
“確定什麼?”手指纏了一圈又一圈。
“確定我和你算是朋友,”他頓了頓,才又說,“還是有其他的感覺,比如說,喜歡。”
“那麼你有確定下來嗎?”手指纏得越發緊,她故作鎮定。
“感覺是有變得越來越清晰。”
“可是感覺都是虛無縹緲誒,是很玄乎的。”
此話一出口,姜儀景就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樣自斷後路的話,明明她的感覺十分清晰了……她應該稀裡糊塗地順坡下驢……
“其實你也是相信的吧?”遊跡星完全洞察她的內心所想,笑道,“我們本就是因為感覺靠近彼此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