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到車廂中竟然還有一人在巨大吵鬧聲中沒醒，那位老太太只是把額頭紋皺得更深，手緊緊摟著懷裡舊皮包。
“婆婆，您沒事吧？”
列車員彎腰用鄉音問道。
火車框咚框咚繼續前行。
山區地勢讓這一截的隧道很多。
老太太並沒有睜開眼睛。
但有呼吸有反應。
她把包裹摟得更緊的，鼻尖冒出細汗，嘴巴顫抖，很像是在裝睡。
“有鬼，我說有鬼。”
面對所有人質疑的目光，心裡糾結自己是不是看花，將信將疑的李美娟崩潰大哭大喊。
她指著對面葉芊芊倔強道:“說不定是這個狐貍精搞的鬼。”
葉芊芊已從周圍群眾們議論聲可知，女人剛才有看到什麼鬼，很有可能是那一對白眼球做得惡。
自己真的只有踢鬼鬥鬼、沒有搞鬼。
但現在回應什麼都不好，旁人還以為自己有問題。
李美娟正要上前撒潑打人。
卻被她屌絲男朋友一把掌散過去，心裡湧上來的嫉妒恨意恐懼扭曲羞憤，讓她直接崩潰。
她開始在車廂裡撒潑，把整個桌子零食袋全部掀到地上，撲上去跟她男友撕打在一起，咬臉掐人毫不含糊。
整間車廂被零食袋淹沒。
圍觀群眾看著葉芊芊進出皆不能，那一眸一蹙，有某些大男子主義者恨不得自己在她身邊，能夠安慰她一番。
殊不知此刻葉芊芊心裡，正一點都不小仙女，她正在用嘉州川話不帶髒話的罵人，被這對情侶搞得很暴躁。
火車頭長鳴一聲。
這是要進入山體隧道的標誌。
列車員與某些熱心群眾開始勸慰。
也不知倆情侶怎麼撕打扭揍，那女的竟直接翻滾到‘裝睡’老太太身上，直接搶過舊皮包往男人頭上砸去。
男人靈活往旁邊一讓。
碰——
瓷器碎裂的聲音。
一個小孩子的骷髏頭咕嚕咕嚕滾出來，兩個空洞直直對著圍觀群眾。
“啊啊啊——”
數聲尖叫同時響起。
況且況且嘶況——
火車恰好停在隧道裡。
“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