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淩遲處死了,如斯也只能回她—相親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
晚上如斯準備上床睡覺前,又收到於舞能的新訊息,內容是她星期六中午要去相親。
這次對方是個很優秀的醫生,為了避免淩遲處死事件重演,於舞能要求對方找一名男性友人相伴,而她也會找一名女性友人相陪,把相親活動搞成假日娛樂活動,盡量降低沒話聊又太尷尬的風險。
兩人傳了半小時的訊息,最後敲定時間和地點。
據說對方是很有大愛的醫生,曾經加入無國界醫師之類的組織,所以於舞能推敲對方可能比較喜歡幹淨簡單的女人,於是她特地要求同行如斯穿一身名牌過去,用如斯的過度華麗襯託自己簡單素雅的形象。
訂好鬧鐘,拋開手機快要入睡前一秒,如斯的腦中閃過吳衛然的臉,不過有點模糊。
接著,國中時期的吳衛然慢慢出現在她腦海,徘徊不去。
每次只要回想起吳衛然,就一定會出現另外一個人取代吳衛然,佔據她國中時代末期的所有篇幅……
在可以看見操場的走廊上,如斯穿著和周圍所有女同學一樣的白衣黑裙。
走廊上有人在嬉鬧,有人拿著排球在練習,打掃時間的校園總是比較躁動。
如斯和幾個要好的同學們剛從打掃區域回來,正要回教室。
“孫如斯。”不陌生的好聽嗓音喊了一聲。
如斯的心隨即怦怦直跳,她並沒有回頭,不是因為沒有聽到,而是害怕這只是太希望對方來找自己出現的幻聽。
“喂!白馬王子在叫你。”如斯身邊的女同學拉拉她的衣袖,率先轉頭看向聲音來源。
連同學都聽到了,那肯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如斯轉過頭,看見吳衛然小跑步到自己面前。
她身邊的女同學看著斯文俊秀的吳衛然,瞬間失神。
雖然才國中,吳衛然的身形骨架已經長得很好,加上他總是挺直腰背,給人感覺更加挺拔。
尋常的白襯衫和黑褲制服穿在他身上,硬是比其他同年齡的男同學們更加閃亮俊逸。
吳衛然是班上公認的白馬王子,幾乎是全班女生芳心暗許的物件,如果有一、兩位比較不同的,也是認為他和某某某並駕齊驅。
換句話說,吳衛然在班上女生心目中,只有兩個名次,一是第一,二是和另個人並列第一,從未拿過第二。
“這個給你。”吳衛然的右手臂往前伸直,攤開掌心,上頭擺著一罐罐身修長的飲料。
“給我?”一陣熱浪迅速從頸部竄到如斯臉部,轟的一聲,她臉頰泛紅。
“今天很冷,你小心不要感冒。”吳衛然笑看她的單純,還有她因為一份關心而瞬間臉紅的可愛模樣。
“喔。”如斯接過他掌心上的熱奶茶,溫熱的溫度透過瓶身源源不絕的傳到她手心裡。“謝謝。”
吳衛然輕聲說了句“不客氣”後,轉身離開。
“白馬王子幹麼對你那麼好?”身邊不明所以的女同學拉拉如斯的衣袖,不解的問道。
“他是怕如斯感冒傳染給大家啦!”知道如斯正在和吳衛然交往的女同學,跳出來替他們掩飾。
女同學們在如斯身邊說了很多話,如斯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只是愣愣看著吳衛然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掌心裡的罐裝飲料熱得發燙。
她低頭一看,掌心的熱迅速暖向心窩。
是她最愛喝的罐裝熱奶茶……
一天下午要到音樂教室上音樂課,如斯故意最後一個離開,趁大家都走了,拿著一本畫著可愛貓咪的淡藍色日記本,走到吳衛然的座位旁,蹲下身,偷偷把日記本放到他書包裡。
“孫如斯,你幹麼?”
突如其來的一聲低喝,當場嚇出她一身冷汗,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坐在教室最後面的死白目—龔昊天,好天氣。
她霍地站起身,看向教室門口,果、不、其、然!
她眼前是一名高大的男孩,面板黝黑,和吳衛然的挺拔俊秀相比,就像一幅隨興的潑墨山水畫,總是無所謂地撇嘴笑著,亮著一口白牙,雙手插在褲袋裡,有點皮皮的慵懶,也有令人心顫的邪肆。
好天氣是班上同學替他取的綽號,說什麼不管天氣好壞,只要他出現,身邊就一定會變成好天氣。